“因为抓奸在床之时人难免冲动,事后便不会那般冲动了。你们当编写律法之人是胡乱编排的么?”小马知府懒洋洋道,“本官今儿早上刚送吴大人进京,累的紧。你二人还不快些招供。”
王海棠抱着胳膊立在一旁,声音不大不小道:“依律而断你们俩都不用死。回头谁的后台腿脚灵便来得早……”
伙计与好兄弟同时望了对方一眼,伙计先喊:“我招我招!”登时将他是如何回到家发现了男人的袜子、逼问媳妇、媳妇承认与外男私通、他一怒之下掐死媳妇说了。
旁边的文吏笔走如飞,电光火石间已将供词写好,伙计签字画押。他杀人的都招了,偷人的还怕什么?好兄弟也爽利招供。马尞快刀斩乱麻,依律而断。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半秒钟都没浪费。
二位的刑罚便是堂杖。杀人的杖一百、偷人的杖九十,同时行刑。堂前登时热闹起来。衙役抡起大板子往下砸,杀猪般的喊声同时响起。
那位给高师爷报信的衙役这会子才刚晃悠到外书房,假扮惊忙、立在门口杀鸡抹脖子的使眼色。高师爷忙跟客人告个罪,出去问他何事。衙役声音不大不小,说大人回衙门时健步如飞、外头的兄弟撵他没撵上,这会子已直接升堂了。高师爷大惊,里头两位客人亦变脸变色。三人一同往大堂赶,赶到时已经打完了。
那大管事怒道:“马大人!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马尞扭头看了看他,问道:“高师爷,这位是?”
高师爷咳嗽两声,快步走到他跟前低声说了此二人的身份。
马尞好奇的望了几眼,啼笑皆非:“主人只认得自己跟前的看家打猎抱着玩儿的大狼狗小巴哈狗。城郊庄子里随便喂两下的野狗子,主人压根不认得,焉能算是他们家的?”
大管事哑然。
马尞挥挥手:“退堂。”左右高喊威武,小马知府头也不回的往后头去了。
王海棠快步赶到高师爷跟前,递上去两张口供。“高师爷请过目。他二人皆是自己爽利招供的,咱们大人连吓唬都不曾。”
高师爷急得直使眼色。
王海棠看着马尞已走没了影子才道:“高师爷,马大人与吴大人不一样。吴大人祖上乃是乡绅,马大人可是国公府嫡出的少爷。林家那位郡主娘娘,吴大人想见并不容易,马大人没事便过去请安。”
大管事与盐商面面相觑了会子,都知道后续官府会有什么变化了,先后辞去。
高师爷因抱怨道:“王师爷,大人怎么跟个棒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