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咱们在别处见过没?”
“没有。”
薛蟠已知道明日来取信之人是谁了。他弟弟、杜翰林的幕僚小薛先生。
然而次日取信的那位并非小薛先生,乃是个十八.九岁的小厮。门子大叔打量了他两眼问道:“少爷贵姓?”
小厮笑嘻嘻道:“大叔,我哪儿是什么少爷,我是先生跟前的小子叫小四。”
“行行,你是少爷你说了算。”门子大叔道,“小四少爷贵姓?”
小四瘪瘪嘴:“我一个书童,姓什么哪儿要紧。”
门子大叔点头:“明白了。不愿意透露真实姓名的小四少爷,烦劳稍等,我这就进去通禀。”拿起脚就走。
门边有两个薛家的小子在玩儿,笑向小四道:“换衣裳不换鞋子。哪家小子穿厚底牛筋靴的。”
小四僵了一下,解释道:“我们家主子大方,故此下人也穿得起好靴子。”
“那你为何不换件好衣裳?你身上这件非但是粗布的、还旧。”小四哑然。
等了半日,本以为就算见不到不明和尚也能见到他们家幕僚先生,谁知竟是门子大叔直拿着那封信出来交给他。小四有些丧气,揣着信走了。他没有抬头看的习惯,不能看见房顶坐着两个和尚。
看着其背影渐行渐远,薛蟠盘算道:“小薛先生是杜家幕僚,杜家曾向荣国府提亲、替四爷求娶贾迎春,被元春拒了。原来是他。长得还不错。稍微小白了点,不过可以教导。喊他来的大概是杜萱,小薛先生陪同。前些天去套姨父话的应该就是小薛。”
法静道:“你何时让欧阳施主见他叔父。”
“啊?师叔,您这跳跃度也太大了。”
“天知道那位云清道长何时走。她要一直不走呢?总不能这么巴巴儿耗着。”
“太冒险了。”薛蟠皱眉,“现在这样也能对付一阵子。”时不时通过牛犊的衣服口袋交换信息。
法静叹道:“贫僧只是瞧他二人可怜。”
“最可怜的时候已经过去了。”薛蟠站起身,立在屋顶伸了个懒腰,“冬天过去了,春天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