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黑点头。半晌道:“我实不曾看过那封密函。”
觉海道:“看没看过并不要紧,只要能糊弄走老牛鼻子、保住欧阳施主便好。”
老黑微微垂头:“那些钱……师父决计猜不出被何人所劫。”
“皇帝。我们早就知道。”
老黑愕然:“早就知道?”
觉海点头:“忠顺王爷顺口告诉的。当时旁边还坐着……还坐着旁人。”
老黑呆若木鸡。
“七十万两并没胡乱使。”
“王爷可曾告诉老圣人。”
觉海看了看他:“堂兄偷拿了家里的钱,你可会告诉堂伯?”
“这比喻不当。”
“不是比喻,是实情。”觉海道,“儿子偷钱和小贼偷钱两码事。儿子偷钱,若吃喝嫖赌,老子胖凑一顿;若做正经事,顶多训斥一顿。难不成谁还把儿子当贼处置?义忠亲王之后,太上皇已心慈手软了许多。他老人家时常后悔,只不肯让人知道。”
“师父之意是,我主子半点……都没有?”
“端王一直赖在辽东不敢回京,连四皇子两口子都开始琢磨弄块外洋地盘将来避难。贵主……太有钱了。谁舍得为了点子仁德名声放过那么多钱?”觉海合十道,“欧阳施主要等到庆王府楼塌之后才肯见你。”乃抬目看着老黑,“贫僧有些好奇。黑施主是盼着庆王府楼塌、好早日见到欧阳施主,还是宁可一辈子不见欧阳施主、也盼望庆王府长长久久。”
老黑面无表情。许久才说:“彼时他并无忠顺王爷庇护。逃跑抓回之惨,你们想不到。”
觉海愕然半晌,一叹:“黑施主到现在都以为欧阳施主得了忠顺王府庇护,难怪一直围着我们家不放。忠顺王爷大抵已经忘记这个人。保不齐欧阳施主早落入贵主之手、只瞒着你。”
老黑立时道:“不曾。”
“那便是他们找人的本事平平。我师父曾放出话去,提醒他莫来送菜。也可能他听到、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