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问道:“什么最多三千两。你跟人家谈生意?”
薛蟠抿嘴:“您老岂能猜不出来?这个是给手下掌柜的。行贿金额上限嘛。经商的哪家不行贿啊。”
元清点了点头:“也罢。你方才带着卷宗去了忠顺王府?”
“啊对!”薛蟠笑得居心不良,“他们府里刚刚抓了好大一伙来历不明之人,是不是您老手下?贫僧猜出来了,他们不承认,王爷当真让人审问去了。”
元清淡然看着他。
薛蟠无趣,耸耸肩说了小霍从卷宗中看出的问题。元清脸色终于变了几分:“你给南安世子看?”
“贫僧给的是四皇子,南安世子非要在旁边凑个脑袋、四皇子也没拦着他。他俩的身份,看了有什么关系,说不定还能帮忙。”薛蟠道,“忠顺王爷和四皇子妃也看了。”
元清阖了阖眼。“怎么回事。”
薛蟠从头到尾照实招供,连那个“挑货”都没拉下,只把“老道姑”替换掉“老牛鼻子”。反正跟着四皇子的人里头不会少锦衣卫眼线。
元清长叹:“贫道竟拿不住你的错?”
“我说大佬!”薛蟠望天,“我错了自然拿我的错。我没错您总不能强行拿我的错吧。”
元清冷笑道:“你只凭一句话就能笃定解忧没杀人?你与他素不相识,如何肯信他?”
薛蟠双手捂脸。许久,摇了摇头无可奈何:“老人家。类似的话,好几年前您老的同行、苏州一位姓魏的大人,曾经问过。”
“他问什么。”
“贫僧记得原话。他说,两个素昧平生之人,只见了一面、说了个把时辰的话,一个人便对另一个人无端信赖之至。这会是什么缘故。”
“你怎么回的。”
“具体记不清了。大概是说,一个人相信另一个人是不需要理由的,还举例贫僧第一回看见林大人就信任他了。”薛蟠正色道,“从感觉上说,贫僧相信欧阳的话。从逻辑上说,贫僧能推演出他不是此案凶手。仙长,您无视逻辑、先入为主笃定他是凶犯,是不对的。”
元清终于稍稍动容。半晌道:“你如何推演,说与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