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门帘子掀起,果是其人。此人含笑拱手道:“三位醒了?抱歉得紧,我这就解释。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徐。”
三人纷纷从床上下来,抱拳还礼:“徐大爷。”
徐大爷请他们到外头窗边长几旁坐下,喊小姑娘送茶点。乃再次起身朝他们作揖道:“事儿大概出乎诸位的意料。我们也不过是得人钱财帮人做事。待会儿还请稍安勿躁。”
那白瘦子道:“徐大爷只管说。”
这会子茶点上来了。徐大爷吃了两口茶,思忖片刻微微犯愁道:“从何处说起呢?我先声明,我们这些绿林人做事都是各干各的,一桩生意和另一桩生意毫不相干,还望三位不要迁怒。”
白瘦子和蔼道:“我们皆不是没出过门的,明白道上的规矩。无碍。”
徐大爷点头。“事儿要从你们在镇江那位开布行的兄弟说起。”三人神色大变。徐大爷忙说,“我们知道诸位的身份。放心放心,我们与朝廷本是官贼不两立。不然,你们已经在扬州府衙大牢里了。”
白瘦子眼中霎时转过数种神情,终含笑拱手:“如此多谢包庇。”
“不是包庇,是不相干。”徐大爷又吃了口茶道,“那位布行兄弟,额,长得不错,人也很好。总之就是,有位极阔的寡妇看上他了。”
三人面面相觑。“那又如何?”
“他的身份,哪里方便娶媳妇?”徐大爷摊手,“寡妇还是有些手段的,套出了实情。”
三人大惊失色。领路的拍案而起:“他被一个寡妇套了话?”
徐大爷“嗯”了一声:“寡妇哪里管什么义忠亲王不义忠亲王?人家只想要那个男人。故此她做了两件事。其一就是——”他踌躇片刻,“要不我们干脆先说其二吧。其二就是雇佣了我们。”
白瘦子道:“老王鸽舍。”
“不错。”徐大爷道,“你们兄弟开的老王鸽舍是个极破旧的小铺子,我们那铺子一看就是新开的。禽鸟集市入口那一男一女也是我们的人。三位从泉州远道而来,不论何时抵达、肯定饥肠辘辘。既然兄弟不在,少不得先打个尖。刘大婶面馆的那位胖伙计是我们设法临时安插进去的,负责给你们下迷药。跟我抬杠的那位圆脸食客也是我们的人。”他微笑道,“我们别的没有,就是人多。今儿这出戏唱的!非但你们不会起疑,刘大婶、旁的食客、路过的闲人,没谁会起疑。三位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到我们手里。”
白瘦子冷笑两声:“徐大爷好本事。请问尊驾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