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说,盐商之争如猛虎夺食。”高师爷叹气,“他那屋子本来还有位客人,提前走了。先头画出画像来,竟是一位县令。”
“……有种要乱套的感觉。”
吴逊盘问老黑许久,这大叔对答如流滴水不漏。吴逊一点法子都没有,只得放了他。庆王世子跟司徒暄笑脸对笑脸说了几句场面话,扬长而去。
他们前脚刚走,薛蟠立时道:“人肯定是他杀的。”
高师爷忙问:“师父察觉了破绽?”
“不曾。”薛蟠道,“他回答问题太过于流畅,像是预先准备好的答案。人在喝了许多酒之后,脑子少不得犯迷糊,很难记清那么多细节。”高师爷连连点头。
从知府衙门告辞出来,和尚先去了林府。跟徽姨汇报完工作又到衙门跟林海汇报一遍。毕竟死的是个盐商。林海倒是当场圈出了几个害死盐商哥哥的嫌疑人。又感慨这兄弟俩感情极好,竟双双惨遭横祸。
薛蟠在巡盐御史衙门旁听了许久林海赵文生分析案情,方返回自家。司徒暄已端坐外书房吃了半日的茶点,眉头微锁。
薛蟠很少看他犯愁,进屋往对面一坐:“三爷有难事?”
司徒暄抬起头:“母妃催促我成亲。”
“额,对,你不是和尚。”薛蟠摸摸后脑勺。“放在这个时代确实大龄未婚。”乃随口道,“你是觉得自己眼下的身份捞不到什么好媳妇,还是想找个喜欢的、暂时没遇上。”
司徒暄眼中露出种古怪神色。饶是薛蟠这样活了两辈子的,依然看不明白。许久他道:“我想找个喜欢的,暂时没找到。”
“嗯,这就麻烦了。”薛蟠耸肩,“缘分可遇不可求。何况三爷现在的心思整个都在别的事上。”
想了半日,司徒暄问道:“不明师父,你日后会还俗娶妻吧。”
“会啊。”
“预备求个什么样的姑娘?”
“喜欢的呗。我喜欢人家,然后追求、让人家也喜欢上我,就去求亲。”
“你家里这些兄弟姐妹、门人清客也一样?”
“当然。”薛蟠心中警铃大作,“两情相悦才能考虑婚事,一个人喜欢那叫单相思。就算两情相悦,也有许多问题要磨合。性格、习惯,最要紧的是三观。这年头男人都认为女人应该顺着自己、凡事为婆家考虑。我们家女孩儿宁可不嫁,也不做男人的附属。大不了假惺惺弄件道袍穿,还挺好看的。”
司徒暄微笑道:“就像林皖那般,未婚先惧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