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哄我!好端端的为何会杀他!”
“小人没哄公子。不知缘故。”
红衣少年双眼通红、浑身发软,捏住双拳道:“上午可出了什么事。”
“解忧的相好大早上去找过他,被骂了一顿踢出来。解忧恨他分明能救得了自己,十几年都不肯动手。”
“解忧不是早就认了命的?”
“从来不曾。”
“那与四老爷什么相干!还是你在哄我。”
汉子一叹:“横竖事儿已经跟公子说了。小人告辞,这马留给公子。”转身拉起马缰绳系去桥头。
“站住。”红衣少年森然道,“说实话。”
汉子并未回头:“公子。咱们无冤无仇,我何苦骗你。你若不信,只管去打听。忠顺王爷住的那客栈,伙计颇为嘴碎。王爷听说是人头,连看都没看。倒是萧四虎当场命送回去与尸身合葬。下午入的土,就在城北门外。也没人烧纸钱,可怜见的。”
红衣少年咬牙:“你带我去。”
“小人没送棺材,不知地点。请义庄的人缝合脑袋,他们肯定知道。今天下午的新坟也就那一座。”汉子拱拱手走了。
红衣少年又呆坐会子,跳上马就跑。
来到北门询问守门的,今天下午确实送了个棺材出城。只不闻吹吹打打,也没人披麻戴孝。又赶到义庄打听,果然有身首异处的尸身来托他们缝合。此时天色已黑。红衣少年跟义庄借个灯笼到坟前一看,墓碑上写着名字“王小四”——薛蟠以为这是信口胡诌的化名,不曾想竟是真名。
红衣少年依然不信。遂称听说死者是他哥哥,举着火把雇些农人把棺材挖出来查看。确是其人。乃在棺前静坐一黑夜一白天。次日黄昏,站起身拍拍灰土走了。
扬州已经不关城门多年。他直奔新龙门客栈,求见欧阳公子。伙计倒是不嫌弃他灰头土脸,只告诉道:“公子来迟了。王爷今天中午走的,欧阳公子也一道跟去金陵,小裘少爷也陪着。”
红衣少年咬咬嘴唇:“听说昨儿有人给王爷送来个人头,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