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少爷忙说:“他不肯告诉我名姓,说是有辱门楣,肯定好人家出来的。城南东篱院,听说背靠庆王府。他写的字、画的画太好了,能卖好高的高价。”
我擦!又是庆王府。“原来如此。你手边有没有他的大作?贫僧瞧瞧。”
“有有!我这就回去拿来。”裘少爷站起来就走,忽然转回身,“我这扇面就是他画的。”说着从袖中取出扇子。
薛蟠一看,居然是幅三英战吕布!这玩意画在纨绔的扇子上也太不和谐了……乃拿起扇子:“借我。”
裘少爷瞪眼:“作甚。”
“忠顺王爷赎人总要有个借口吧。”薛蟠翻翻眼皮子,“保证完璧归赵,行不。”
裘少爷登时笑得合不拢嘴:“行、行!”
薛蟠又看了扇子两眼:“哎,你是男人女人都喜欢?”
“是啊。”裘少爷忙说,“我真不喜欢他。”
“嗯嗯明白。”薛蟠敷衍道,“不喜欢就不喜欢嘛,又没人逼着你喜欢。嘶……”他皱起眉头。
总觉得这种画风在哪里见过。但不是这么小的,是挺大的。和尚对绘画没兴趣,也不认得什么技法,去外头作客也不看人家墙上的画,更从来不会去逛画铺子。他能感觉到画风,定是熟人所作。偏自家范围内几个画手,小朱、黄美人和贾惜春,都不是。
裘少爷在旁巴巴儿看着:“如何?”
“贫僧没觉得这画能值多少钱。”
裘少爷蹦起来:“你个秃驴没眼光!”
薛蟠耸肩,收起扇子。“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得到假情诗的那处青楼是不是你常去的,那位粉头你是不是很喜欢。”
“是。”裘少爷道,“我俩老相好。”
“嗯。”
二人回到隔壁书房。裘少爷情绪还在和尚看不上画儿里,满脸不高兴,重重往椅子上一坐。
薛蟠朝众人合十颂佛道:“诸位,大概的线索咱们理一理。有人假冒田小姐勾搭个男人,还仿照他的笔迹写了首情诗。感谢田小姐的单纯,什么都告诉人,咱们可知她习字的笔墨是最近两个月才被收去厨房引火的。而假田小姐勾搭男人又在上个月。由此可推,人家裘田两家的联姻是自然状态、没有被刻意引导。然而引火事件有可能是外人撺掇田大太太所为。吴大人,只怕得去问问。”
吴逊点头,当即喊了个捕头去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