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教书先生“哎呀”一声:“她她她确实说恹恹的懒得动,还想吃酸梅!”
堂上众人个个皱起眉头。贾琏道:“莫非田姑娘是因为这个才逃跑的?”
“当然不是。”薛蟠皮笑肉不笑道,“人家逃跑跟他一文钱关系都没有。”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头,“要么这货在扯谎吹牛。”
教书先生打断道:“晚生所言半个字不虚!”
薛蟠又伸第二根手指头:“要么这货被人哄骗了。跟他睡的压根不是田大小姐。”
吴逊问道:“师父何以知之?”
薛蟠耸肩:“您回去问问吴太太便知道了。田小姐是个特别单纯的小姑娘,对人毫无防备之心。不论谁问他什么他都告诉人家。扬州贵女圈子里头,已经好多人知道了他的一个小秘密。吴太太八成也知道。”
“哎呀师父就莫绕圈子了。直言便是。”
薛蟠正色道:“田大小姐打小身子弱,家里吃食也不大营养、跟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两样,故此——”和尚强忍住笑,“人家还没来过癸水呢。”这辈子也来不了。
众人大惊。教书先生失声喊道:“不可能!她分明已经……已经……”没说下去。
“再说,田家从不许她自己出门的,根本不可能没事看看花游游湖。这位施主,贫僧虽不知你遇上的那位美人是谁,但绝不会是田大小姐。”薛蟠指案头的那首诗,“这玩意也不可能是她写得出来的。你可知道她读过哪些书?”
教书先生忙说:“她读过诸子百家!尤爱庄子,盼着自由自在。”
薛蟠望天:“小姑娘只读了三百千,先生本来说好要教《幼学琼林》、结果改成《女诫》。诸子百家听都没听过。你别是遇上狐妖了吧。”
教书先生瞠目结舌。
吴逊看他那模样不似作伪,吩咐带下去。随即拱手道:“不明师父,该不会真是狐妖吧。”
“不可能。”薛蟠思忖道,“狐妖没那么勤快,睡个男人还仿照别人的笔迹。这事儿怕是冲着裘家去的,还是通知裘家一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