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小卒。”
“总埋在胶州也不是个事儿。”忠顺王妃捏着茶盅子想了想,“他是因为刚直不阿、不愿意说旧上司的坏话、被新上司收拾的吧。”
“对。”
“王子腾侄子是他的?”
“非直属上司。”
王妃点头。“王家小子偶然路过他打杂之处,做一回好人,调他离开山东去远些的地方管府兵。再让他得罪一回新上司,脱掉军籍归入平民,也算对得起他刚直不阿。”
“娘娘英明。”张子非抿嘴一笑,接前头的话题。“人算不如天算,两处皆落空。婉太嫔难免不服气,还想弄点事出来挽回。再有,不明和尚送了她一大堆洗脑的评话故事,让她渐渐感知宫外比宫内舒坦得多。”
忠顺王妃含笑道:“偏德太妃迟迟不动手,她会不会挺着急的。”
“大概会。”
“不用等太久,德太妃快要下手了。”
张子非看着她。
“德太妃极擅探知老圣人心情。”王妃道,“四皇子明儿就成亲。”
张子非了然:“婉太嫔大抵是回不来了。”忠顺王妃点头。“也算求仁得仁。如今索公公已死,索三也大半离心、在胶州郭家混着。阮贵人虽长于闻家,养母已死、身上流着段家的血,连姓氏都改了。深宫困锁日久天长,不知还能记闻家多少恩。”逼得阮贵人改姓的正是山东水灾案。那案子虽是薛蟠和司徒暄在幕后使力气,却借了吴贵妃亲爹之手揭出来。
忠顺王妃叹道:“闻嬷嬷的大哥贪墨得实在太过,圣人极为恼怒。如今阮贵人身边如铁桶一般,不许闻家近身。”
“若如此,袁公公近二十年的谋划岂非要成泡影?可会狗急跳墙?”
“这个就难猜了。最要紧的还是你们东家亲戚。”
“嗯?”
“王子腾的准亲家、魏家。”王妃微笑道,“魏家与袁家锦衣卫之夺才是中军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