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又愣了。
薛蟠摊手道:“因为我们是真的出了低价高质货品,所以非但不怕查、甚至巴不得这事儿天下人都知道。既然没捞到钱,好赖得捞个名声啊对吧。”他作了个团揖,“哪位大叔大伯愿意帮这个忙,价钱好商量。”
有人问道:“帮什么忙?”
“炒作啊!举报我们家跟老陶搞暗箱操作,让京城大张旗鼓派钦差大臣来查。说不定贫僧还能混个朝廷表彰什么的。”
薛二叔击掌:“小子,这主意不错!怎么早没想到呢?”
叔侄俩一闹,人群中有几个满脸写着措手不及。看来今儿本来预备了一出大戏。素日太低调,被人误以为很好惹啊……薛蟠笑眯眯道:“不论如何也得让孙大人给弄个牌匾什么。”
东道主问:“孙大人是谁?”
薛蟠“哎呦”一声:“二叔,那事儿……你告诉贾大人没?”
薛二叔哪里知道什么事?再说他也不知道指哪个贾大人,横竖演就对了。“不曾。”
“我还以为你说了。待会儿我去告诉吧,结交一场。”
众人瞬间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应天府尹贾雨村要离任,升官贬官不知道;新府尹姓孙。薛家就知道了?
薛蟠歪着脑袋看了那捅刀子大叔半日,大步上前从旁边的奴才手中夺下了刀。众人大惊。薛蟠随手一挥,“咔嚓”,旁边的茶几一劈两半。乃举刀在手:“不知在座诸位有谁杀过人。”
厅中默然。
“阿弥陀佛。”薛蟠皮笑肉不笑道,“贫僧不杀人,不是没本事杀,而是佛祖不许。贫僧假装斯文,不是为了诗僧的虚名,而是懒得动武。眉来眼去的那几位,你们心中有数。今后见贫僧最好绕道走。不然,说不定贫僧会忽然想起什么。相信诸位就算没偷过税,也都行过贿。顺手还可以拉几个赃官下水,甚至扯掉一长串官帽子,就跟前几年山东河北水灾大案似的。多有趣啊是吧。”
朝中官员分派联系枝蔓相连,若是因为商贾摘掉一长串官帽子,别家岂能不报复?东道当即出来打圆场,薛家叔侄也乐呵呵点到为止。
谁知居然还有不服气的,尖声道:“难道薛家是干净的?”
薛蟠得意道:“你们行贿都是行给赃官,贫僧行贿直接行给国库,能比吗?”
这下再没人敢吭声了。
薛蟠回到座位,薛二叔吃了口茶没事人似的说:“三点钟方向,邹老爷身后、涂老爷旁边,那个穿褚色的胖子看你眼神与众不同,气度也不像是商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