镖师们傻了。半晌,一个问道:“总镖头,这怎么回事!”
郭总镖头也傻了,扭头看屋中上首坐着的那人。“顾先生,怎么回事!”
陶啸也是头一回看顾芝隽本尊,不觉定睛凝神。此人身穿素色儒袍,捧着茶碗恬然端坐。面白气冷、凤目修眉,无端生出几分妖气。论容貌,在男人里头,也只排在司徒律之下。他吃了口茶放下茶碗道:“我正要问你怎么回事。”
郭总镖头指着郭良志道:“郭镖头怎么成这模样了?你不是说只问问么?”
顾芝隽随口道:“晚生委实只问了问,奈何他不肯说,晚生迫不得已稍稍使了点子小手段。”
一个镖师喊:“这叫小手段?”
另一个跟着问:“总镖头,郭镖头做什么了?”
郭总镖头脸上说不出什么颜色,快步走到顾芝隽跟前低声道:“昨儿早上他去了明府,连午饭都是在那边吃的。”
顾芝隽皱眉,瞧着陶啸:“这些是什么人。”
陶啸轻抬胳膊,“嗖”的一支袖箭飞出。耳听“当”“嘡啷啷啷”的几声响,有个中年道姑从顾芝隽身后抢步而出,挥刀拨掉了袖箭。
陶啸看着顾芝隽轻轻磨了两下牙:“有些人看着就想杀。”
郭总镖头急忙说:“顾先生,这位就是明府的萧护卫。”
顾芝隽脸色终于变了,扶着方几缓缓站起来:“你就是萧护卫?”
说话间郭良志已经被救下,明府的人将他架到长案旁。有位兄弟脱下褂子垫在底下,郭良志躺好,另一位兄弟开始帮他上金疮药。陶啸径直撂下顾芝隽,三两步走到长案旁,皱着眉看他们上药。郭良志浑身都是冷汗,牙关紧咬不发一声。众镖头都知道上药极疼,暗自攥紧拳头。
一位镖师忍不住追问:“郭总镖头,究竟什么缘故。”
郭总镖头真不能说实话,只硬着头皮讪讪的说了声“误会。”
这下可捅马蜂窝了。“误会?”“连实证都没有你们就把人打成这样?”“我也误会了,我可能给这位顾先生上老虎凳?”七嘴八舌都是训斥。
郭总镖头嗐声道:“既然不是见不得人之事,他说了不就完了。”
“这么说倒是郭镖头的不是?”陶啸负手转过身来,“敢问郭总镖头,贵镖局可有不得与姓萧的结交这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