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顺王爷道:“暄小子在哪儿?十三去喊他来见本王。”
“哎呦明二舅,还是您老疼我。我可是真累……”
话未说完,小朱白了他一眼:“少自作多情。兵部在端王手上。”
“我知道。”薛蟠白回去一眼,“给自己脸上贴点金不成么?”
十三遂当即赶去司徒暄的客栈,从睡梦中把人拎起来。司徒暄听说律王叔半夜找他,懵得坐在床上许久不动弹。
回到熊猫会书房,小朱已溜去了隔壁。薛蟠把四张椅子拼成简易单人床在上头躺着,忠顺王爷抱着个大抱枕闭目养神,陶啸替大当家捏肩膀。耳听脚步声响,薛蟠没睁开眼睛只举起一只手:“暄三爷好。贫僧撑不住了,小憩片刻。”司徒暄见此情形又呆了几秒钟。
忠顺王爷睁开眼睛:“暄小子来了?倒快的紧。”
司徒暄赶忙上前见礼。忠顺王爷做了个手势,十三揪住薛蟠的衣裳前襟把他上身提离椅子。
薛蟠打个哈欠坐起来,朝司徒暄招招手,伸出两声手指头。“两件事。”遂双手撑着下巴,涩眉困眼粗略说了郝家灭门和婉太嫔之事,并叮嘱他兵部莫随便调山东水师、恐怕会中计。
司徒暄眼色沉沉如水:“我明白了。”仿佛律王叔把我当了自己人。
薛蟠说完干脆往案头趴下。忠顺王爷掸掸手,十三拎起他送到隔壁去。
忠顺王爷睁开眼上一眼下一眼打量了司徒暄半日:“小和尚这么信得过你?”
司徒暄道:“何以见得。”
“竟然在你跟前险些睡着。”忠顺王爷思忖道,“倒是不防备。”
“不明师父信得过律王叔才是真的。”司徒暄道,“在王叔跟前这般无礼,侄儿可不敢。”
叔侄俩还没来得及说正经事,门外忽然闯进来个人。众人抬目望去,正是身着夜行衣的赵茵娘。陶啸皱眉:“大半夜的小姑娘家做什么呢。”
茵娘看着司徒暄。司徒暄脑中瞬间闪过数种念头,笑道:“野丫头好久不见,牙印还没消。我也是才到没多久,若要避开也使得。”
“没什么,我就问问大和尚可在。”茵娘磨牙,扭过头去。“王爷见过他没?”
陶啸指了指耳房:“才刚过去睡觉。出了大事?怎么要你半夜出来?”
赵茵娘迟疑一瞬道:“方才有人来传信,我们家一艘从天津港过来的货船险些出事,在胶澳遇上海盗船。幸而对方对我们的实力估计不足,没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