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人道:“难怪毕大人说师父是工部的材料。”
“舍弟才是工部的材料。贫僧只会纸上谈兵。”
不曾想才刚过二更天贾琏就来了。合着小霍跟他谈的仅仅是兵政两不干。贾琏听得莫名其妙:“不是本来就如此么?”小霍又说练水兵你外祖父没经验,怕是得听我们的。贾琏依然莫名其妙,“不然也不会请世子过来啊!”小霍见他直接把天聊死,胡乱扯些场面话便散场。
吴逊听罢皱眉道:“如此,那差事岂非他们要占上风?”
贾琏笑道:“练兵自然他们是行家,港口却在咱们手里。出海不归他们管,东西抢回来怎么送也不归他们管。”众人这才点头。
高师爷道:“留神他们收买人心。”
贾琏道:“发兵饷的又不是他。”
薛蟠接着说:“练水兵很难学么?”哥俩击掌。
吴逊望着他们捋须而笑:“篱牢犬不入。”
“对了,今天六王爷府的管事送了份重礼到林家,至此诸王齐备。林大人只是个盐课。贫僧怎么觉得这脸给得离谱了点儿?”
贾琏本来笑着,闻言登时耷拉了嘴角:“你竟忘了转过年去有个新林太太要进门?”
“额……”薛蟠僵了僵。贾琏到现在都不知道准林海夫人是谁。
吴逊忙说:“郡主娘娘本是极好的。”
“没人说她不好。贫僧这么有钱,可以请最好的木匠打两屋子紫檀木鸡翅木檀香木的木鱼,镶金镶玉镶八宝。可贫僧还是喜欢师父给的老桐木旧木鱼。”
贾琏又叹,薛蟠接着叹,哥俩相对苦脸。吴逊高师爷互视几眼,魏大人去掩嘴角微笑。
半晌薛蟠忽然睁大了眼,低声道:“哎~~各位~~贫僧有个念头,你们听听就算了,不要当真。”
贾琏瞪他:“快说,少废话。”
薛蟠咳嗽两声:“琏二哥哥还记不记得,早年有本西洋评话故事,说一个男人投河自尽前把衣裳脱在岸边、找不到尸首,其实是他换了身衣裳假扮成乞丐溜走了?”
“嘶……”贾琏眼神一动。
吴逊拍案,然没说话。魏大人拍掌,也没说话。高师爷忙说:“不明师父之意是,北静世子金蝉脱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