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干脆倚在窗边:“我点他吃茶,如何能撵他出城?”
徐侠士微带笑音:“这个就不劳西姑娘费心。横竖烦劳再点他一回,顺带说些模棱两可的话,让他误以为你倾心于他。明晚请你说个小故事。故事稿本在此,烦劳略开点子窗缝儿。”
西江月隔着帘子伸手摸索窗上的锁,摸到又歉然道:“少候,我去取钥匙。”
“不必了。”
西江月提高嗓门抬起头,懒洋洋道:“我今儿换了锁~~的。且换的是极好的锁。”话音刚落,又是“咔嚓”、“滋溜”两声,锁开了。西江月霎时心惊,随即恼火,骂道,“原来也不过是废锁!”
“锁倒不差,确比昨日的好。”徐侠士道,“只防不住行家罢了。”
西江月咬牙不语。徐侠士把窗户拨开一条缝,塞了张笺子进去。西江月在里头接了。
“水溶前脚离开城门,我们后脚救你出来。他若折返,不算在你头上。如何?”
西江月冷哼道:“听着倒像是我占便宜。”
“各取所需尔。”徐侠士道,“对了,请问令妹贵姓、是何来历?”
西江月心中一跳:“徐侠士打听这个作甚。”
“给京中同伙省点儿力气。虽说要查也容易。”
西江月抿嘴。“她本姓唐,是我娘故人之女,父母双亡无从依靠。母亲膝下独我一个孩儿。恐我寂寞,遂将之接来家中抚养。素日衣食起居与我一般无二。”
徐侠士冷笑道:“只怕比你还略强出去几分。”西江月默然。许久,徐侠士轻声道,“你又是怎么遭了毒手的?这个我们若要查,得费不少精神力气。还望仇二奶奶如实相告。”
足足过了半柱香的工夫,西江月怔怔的说:“母亲寿辰,让我回娘家住几日,我就病了。病得迷迷糊糊的,忽有一日醒来,人已在马车上。”
“你家中……可有模样与你长得相类的丫鬟或小媳妇子?”
“这个我却不知。”
“依着常规,当是把你送走后,给身量模样相似的替身下药,让她浑身尤其是面庞糜烂以至于下葬时看不出本来容貌……嘶……”徐侠士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大好的事。
西江月起初也茫然。猛的想起花柳病之症状正是如此,双腿一软,惊呼:“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