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孙老爷干脆派了大管家亲自来请不明师父。那大叔道:“听闻师父知晓些绿林道上的行情。如今我们老爷急得了不得,烦劳师父跑一趟。”
薛蟠满脸凝重:“好,贫僧去现场看看。可通知贾雨村大人?”
“贾大人上午刚来过,只说加紧戒备。”
薛蟠当即跟着上孙家去了。孙老爷吓得面如金纸,顾不得身份亲自指那些白圈儿给他看。
薛蟠装模做样沉思半日道:“先把这些东西擦干净,再假扮运几大车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货品出府门。派护院彻夜点灯巡逻,多养几条看家狗。通常贼寇见主人家架势铺得大,都会放弃。”
孙老爷跌足道:“不怕贼儿偷,只怕贼儿惦记。”
“库房内可寻着了脚印之类的东西?”
“不曾,半点痕迹也无。”
“丢东西没?”
“亦不曾。仿佛里头没人进去过似的。”
薛蟠摸摸下巴。“老太爷休怪。若里头没留下蛛丝马迹,贫僧不得不疑心贵府的账册子被人家偷看了,且买通了贵府的奴才。不然,这么多库房,人家知道哪间对应账册子上的哪间?当然,也可能贵府有棒槌似的奴才,被人家套了话还全然不察。”
“不明师父之意是,贼人还没进来?”
“没进库房,进了孙府。”
孙老爷面色骤沉,眼睛瞥了眼侍立一旁的两位管事——顾四手下那位就在其中。
薛蟠接着说:“绿林人按说不会惹孙家这样的人家,多少会忌惮些太子。还有一种可能是人家诚心冲着孙良娣母家来的。这个就不好说了。”
顾四那手下闻言,脸色骤然阴沉了三分,眼珠子悄悄转动。
薛蟠敲山震虎完毕,安慰孙老爷几句,又念了两卷经,施施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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