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他们过去的一个伙计叹道:“穷人家看伤看病都得撞大运。若非这位姑娘碰巧有钱……”
杜萱道:“狗本来就是咬我的。”
余大叔道:“纵然不咬你,也会咬旁人。”
杜萱定定的说:“我知道世上为何有绿林了。”
伙计讥诮道:“这位姑娘好不知事。绿林道并非除恶扬善之徒,多半都是些打手,给钱就杀人的。终究坏人钱更多些。”杜萱又哑巴了。
薛蟠听说挨打的都没什么大碍,便问那小少爷是谁。原来他堂祖父乃提刑按察使司的一位佥事。乃一面命人查此佥事可有黑料,一面让伙计闲着没事找杜萱磕牙、告诉她。杜萱听说小少爷只是个五品官的族孙,又懵了。许久苦笑道:“我朝依然能繁盛昌茂,没有民不聊生,国运实在佳。”
因着此事,薛蟠不敢让赵茵娘等人与世间真实隔离开。毕竟像杜萱这样十几年活在暖房、一朝狂风骤雨,未免冲击太大。遂干脆自己去了趟扬州,陪着那两个丫头见陈三姑娘。
彼时陈三姑娘已经在庄子里住了两日。听庄客说赵姑娘来了,忙起身相迎。来人共有四个,林姑娘、赵姑娘、一个和尚和一个男人。陈三姑娘打量了和尚几眼道:“可是不明师父?”
“阿弥陀佛。”薛蟠合十道,“陈施主好。”
“不曾想区区小事竟惊动了不明师父。”
“贫僧想跟陈施主商量件事。”薛蟠指了指那个男人,“这位徐大爷是陪着贫僧来的。”又指两个小姑娘,“这两位是来围观旁听的。”
赵茵娘嘀咕道:“你上回还说让我主事。”
薛蟠偏偏脑袋:“没问题。你来主事。”说着后退了两步。
茵娘也不客气,上前拱了拱手。众人落座。茵娘坐主位上首,黛玉挨着她,而后才是两个男人。
茵娘道:“陈姑娘,我想知道你预备如何收拾陈家。放心,我们不会插手,只是得有个准备。”
“倒也没什么。”陈三姑娘道,“不明师父可知道我们家?”
薛蟠道:“这次才知道的。”
“你可知道我堂姐也是佛门子弟?”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