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蔑然道:“你们下等人,小爷的狗不嫌弃你脏肯咬你乃是你的福气,你当谢恩才是,竟然敢跑?”
杜萱眼瞪得滚圆!她打小在凤子龙孙当中长大,不论是皇子世子都没有这种的。“贵人都知道爱民如子,你是哪家的?敢如此大放厥词?”
小少爷怒道:“放肆!你跟谁说话?”再不听她言语,一声令下,狗腿子们一拥而上。
若正经打架,卖艺的不见得赢不了这十来个家丁;奈何余家不敢反抗,硬捱着。只有杜萱跟人家对打。她一个才刚学拳脚没几日的小姑娘哪里打得过男人?只半招便被揍倒在地。亏的路旁薛家铺子的掌柜伙计赶出来劝架,不然保不齐会出人命。
来到医馆一查,余家全家连杜萱在内都带了伤,余大叔和余二哥伤得还不轻,治伤的钱贵到他们瞠目结舌。余大姐脱口而出:“把我卖了吧。”
余大婶想都没想抹泪道:“你哪里值得了这么些钱。”
杜萱忙喊:“我有钱我有钱!早先恐怕你们忌讳才没说的。”赶紧取出她从郝氏两个打手鞋子里搜出的银票子。
余大姐霎时泪流满面,扑通坐到地上。
杜萱缓缓摇头,张了张嘴又闭上。许久才喃喃道:“世上哪有这般道理。”
那大夫叹道:“贵人跟贵人讲道理,穷人跟穷人讲道理,贵人跟穷人哪里有道理讲。”
杜萱咬牙问道:“大叔可知道那小子是谁?”
余大叔看了她半日,闷声道:“算了。咱们惹人家不起。”
杜萱抿嘴:“现在惹不起,不见得将来也惹不起。再说他那性子早晚必打死人。”
余大婶急忙摆手:“他家亲戚是大官!咱们这样的,打死一万个也无事。”
“呵呵。”杜萱冷笑两声,“多大的官?几品?”
余大叔道:“几品我不知道,横竖当官的都怕他。”
“都察院还是按察使?”杜萱嗤道,“是贪官都怕他吧。”
大夫也嗤道:“难不成这江南还有清官?”杜萱哑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