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正色道:“散仙。与茫茫大士结伴云游四海。甄英莲小时候本有次机会拜入他们门下,甄士隐不肯,多年后他自己倒入了门。挑徒弟很苛刻,除了看慧根还看经历。”
胡员外思忖道:“如此说来,竟查不出何人会忌惮他。”
薛蟠翻了个白眼:“肉.体凡胎的谁敢不忌惮他?”
胡员外嗐声跌足:“竟无从查起。”
半晌,灰衣老头忽然问道:“不明师父说,你说这几日丰运米行胡家颇折腾。他们与你何干?”
薛蟠叹气:“丢了个要紧的人,把金陵城方圆五百里挖地九尺愣是没找到。前天忽然从我们庙里冒出来,还没来得及说明缘故又失踪了。我们循着线索查到胡家。”说着看了胡员外一眼。
胡员外忙说:“实不与我相干。我姓胡另有缘故。”
“行吧。贫僧愁得头发都没了。”
灰衣老头道:“什么人,也保不齐我们能帮师父一手。你救过我们小主子,我们终究欠着你人情。”
薛蟠假笑两声:“不敢告诉你们。恐怕你们找到人不通知贫僧、先设法利用一把。”
灰衣老头微笑道:“也罢。”
薛蟠又想了半日,问道:“林家最近可出了什么奇怪的事没有?”胡员外摇头。“那你们主子那头……恕贫僧直言,凌波水舫那位最为可疑。”
灰衣老头皱眉:“此话怎讲。”
“敢问二位,倘若小傻子没了,你们是不是都会听郝氏派遣。”
两个老头大惊,互视好几眼。灰衣老头道:“她终究是女子。”
“若她生了儿子过继给郝家呢?”
二人再诧然互视。
薛蟠合十诵佛:“林家众人的安危还请胡员外多加留意。一击不成恐还有二击,并非人人都见过渺渺真人。贫僧会提醒下锦衣卫,但他们不见得有闲工夫。再者,近日揭发出来的熊家灭门案二位想必也听说了。打发恶徒明目张胆闯入民宅杀人,风格是不是有点像?贫僧疑心郝氏模仿作案,连杀手都是她从绿林中雇佣来的、没派手下。她与丰运米行胡家往来密切。那群军需商皆为同伙。”和尚抬起头肃然道,“假如真是郝氏所为,烦劳二位告诉她。甄士隐的妻女亲家但有个三长两短,郝家可真的要灭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