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还说我们跑不脱诱主之罪!”
“你们被他哄了吧。春.药看来是他下的。”
另一个道:“竟是他害的将军!哄我们扯谎必没安好心。”
遂七嘴八舌说了。
原来昨晚三更天不到王将军忽然发病,当时他正与两三个人纠缠于地毯上。旁人慌做一团,吴先生镇定指挥将之抬上床,自己卷起袖子施救。忙活半日,王将军气绝身亡。吴先生长叹一声转过身,怜悯的看了侍.寝众几眼,再叹。有个胆儿大的问如何;吴先生说他们死定了,就算不被二位爷们杖毙也少不得殉葬。旁人忙跪求他出主意救命。王先生遂想了半日,说将军前些日子因瞧热闹惹上了个恶道人,挨了诅咒。横竖也无外伤,不若就假扮成是因诅咒横死,你们总无事。乃教导他们遮掩的法子,如此这般。
听罢,司徒暄率先道:“如此看来,倒是与不明师父推测的不差。”
薛蟠道:“这个吴先生显见与打手一样,是同伙不是线人,多半已经逃跑了。”
庆王世子道:“既这么着,画影图形举国缉拿。”贾雨村赶忙答应。
如此诅咒杀人算彻底推翻,众人皆松了口气。王家兄弟请诸位贵人去净室用茶。
路上杜萱悄声问道:“和尚和尚,你看这事儿是何人所为?”
“不知。”薛蟠看顾念祖也在旁边,道,“且这案子可能破不了。”
“为什么?”
“凶手做事极周全,下手灭口又狠。如今既已知道不与你们几位相干,官府也就没那么重视,查不出来大概就拉倒了。”
杜萱皱眉:“拉倒?”
“不然你以为?这世上拉倒的案子多了去了。”薛蟠皱眉道,“额,还真不能拉倒。万一被天津那边把账算到陶家头上就不好办了。”眼角扫一眼顾念祖,他仿佛什么都没听见,面无表情。
一伙儿坐在前堂将此案从头细捋,都认定有人想害王将军,诅咒是个套子。王家在办丧事,不便久留,随即散去。
东家丧事,西家酒席。凭借某人从后世带来的新鲜曲子,天上人间之歌妓素来比别家名声大些。次日晚上有个盐商寿辰设宴,请了位歌姬过去。酒席散去,歌姬回到天上人间,悄悄告诉了老鸨子一件事。前些日子给她们看的画像上那人,方才她在盐商府上见到了。老鸨子忙将薛蟠喊来听她说经过。
顾念祖今儿本来只扮作寻常儒生混在人群里头;偏他模样出众、加之小朱的画像惟妙惟肖,歌姬还没登台便已认出来,跟主人家的管事打听。旁的歌姬舞女听见询问,都朝顾念祖张望过去。
管事远远一望,没好气道:“娘子们,那人一看就是个穷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