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是军中一位将军。”
“我去!”薛蟠望天,已笃定闹事者顾念祖也。要是顾之明在老陶处做事且被他收服,今儿肯定是兄弟俩一唱一和演话剧。
几个人匆匆走入书房。只见当中那把椅子是空的,脚踏子还放着呢,大抵方才有人坐过。主座上只有贾雨村;客座上首司徒暄,接下来是梅公子、杜萱和顾念祖。看来是司徒暄把小梅从中间赶下来的。众人相见行礼。薛蟠跟司徒暄确认了个眼神,怜悯的看了看顾念祖,径直坐去贾雨村下首。赵生的座位在客座最末。有个模样平平神色端正的丫鬟利索倒茶。
吃了口茶润嗓子,薛蟠笑眯眯向杜萱道:“杜爷吓着没?”
杜萱面白如纸,嘴上还强撑着:“杜爷何许人也,又不是没见过死人。”
“牛!”薛蟠竖起大拇指,“杜爷浑身是胆、神鬼不惧,端的一条赳赳好汉!”杜萱横了他一眼。
赵生道:“那位样貌奇诡的老者,不明师父仿佛认得。”
众人俱惊喜:“果真?”顾念祖含笑吃茶。
薛蟠笑道:“凡扯上‘奇诡’二字,多半是装扮出来的。真正的高手丢进人群里找不着。大伙儿放心。金陵城风水阵势与别处不同,诅咒无用。不论那人怎么死的,横竖不与诅咒相干。干脆等总兵府来了人一道议论吧。”顾念祖脸上笑意消失。
赵生与梅公子远远的对视一眼道:“今儿死的是员大将,却不知总兵府会派何人过来。”
“额?多大的官儿?”
贾雨村脸色有点难看。“从三品游击将军王大人,先头那位王总兵的侄子。”
薛蟠挑眉:“那他为何没跟去天津?”
“这个就不知道了。”贾雨村道,“听闻王将军近日不大管事。”
“陶总兵军规甚严,不许兵将赌博的。”薛蟠看了眼杜萱等人,“你们这个踢馆小队一直都在赌坊混吧。他这是明着不把老陶当回事?”
赵生道:“他委实在赌博。陶总兵将之闲置了。”
“哦。”
赵生又问:“不明师父猜,陶家会来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