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祖愕然,半晌回不过神。
正说着,两个小厮笑嘻嘻跑了过来。“大爷,法静师父,铁锁的亲事说定了。”
“哎呦可喜可贺。”薛蟠忙说,“人家姑娘是良民,让外头赶紧把他的户籍办了。”
“先生们说这是小事,半天必完。就是铁锁还有点儿舍不得出去。”
说了半日,打发走小厮,薛蟠笑告诉道:“我们马房一个小子,前些日子在大街上拦住一匹惊马、救了个小姑娘。人家爱上了他了。”
顾念祖若有所思。“师父就这么放出去个奴才?”
“换去铺子里养马也是一样的。”薛蟠道,“贫僧不喜欢使奴才,宁可使伙计。”
“何故?”
“奴才只在我们一家做事,伙计可以做许多家铺子。人流动起来才有见识,有见识才有本事。”
顾念祖立时道:“倘若伙计心怀不轨呢?奴才你还能打杀他。”
“无碍。”薛蟠道,“我家任何一个伙计和掌柜,都只能决定他们跟前的那一点子东西。”
“不明师父就没有心腹?”
“有啊!贫僧的心腹没人能撬走。”薛蟠伸出手指头摆了摆,“忠心这种扯淡哄人的东西,从来都不靠谱。唯有利益行天下。贫僧的对手永远给不了更好的利益。”
顾念祖皱眉:“那规矩呢。”
“规矩就更扯淡哄人了。”薛蟠道,“顾先生以为,李世民是不是千古明君?”
顾念祖看了他两眼。“是。”
“他可是靠杀兄囚父得来的皇位。一个爹妈所生,李建成难道会比他差?死了还不就死了。”
顾念祖面如金纸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