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顾先生是我,听了你对顾夫人的批语,会怎么想。”
顾之明嘴角勾出一个毫无笑意的弧度。“恐怕我是朝廷探子?”
“恐怕你是郝家那派的朝廷探子。”薛蟠伸出两跟手指头,“朝廷探子分两派,分别是郝家和锦衣卫。贫僧认识数位锦衣卫。人家职业干翅子窑鹰爪孙这行当,公私分明。贫僧非但不忌惮他们,反而很是敬重。但凡他们想知道的,若来问、贫僧直接告诉;需要帮忙也便宜。但是郝家,呵呵,从头到尾使的都是下三滥手段,没底线程度超出正常人类想象。朝廷要想了解陶家动向,可以派位锦衣卫过来,郝家及其余党就免了。”
顾之明倒吸一口凉气。
薛蟠又嗤道:“郝家其实还在做事吧。他们也不想想,锦衣卫从前朝就开始了,章程何等细密,焉能是他们能随便搬倒的。尼采说,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说的就是他们。”
旁边的陶二将军听懂了。“师父的意思是,朝廷两派探子在相争,把火烧到我们陶家来了?”
“对。”
顾之明啼笑皆非:“哪有此事。师父想多了。”
“哦。”薛蟠满脸写着不信。“不是就不是吧。所以尊夫人为何忽然又同意你来金陵了?”顾之明想了半日。薛蟠落井下石,“你事先竟连个借口都没编排好?根本没想到有人会问是不?”
“委实没想到。”顾之明道,“实话实说你们肯定不信。”
“实话是?”
“江南有她二姐夫,官儿也不低,算个靠山。我们熟知陶老将军为人,再公允不过。”顾之明叹道,“我在沈阳卫遭人排挤了。”
好急才!薛蟠暗竖大拇指。这借口掰的,这马屁拍的。皮球踢回。和尚干脆丢掉脸皮,笑眯眯站起来,走到西洋棋盘旁拿起黑皇后:“这样啊,那好吧。先跟顾先生打个招呼。尊夫人我们都会当成挂明了招牌的郝派探子来对待。”
顾之明果然神色大变。可他区区文弱书生,四周都是陶家的兵将,就算翻脸也打不过。斟酌良久,朝薛蟠拱手道:“不明师父,借一步说话。”
“阿弥陀佛。”呵呵,贫僧等的就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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