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若想求亲已来不及了。”薛蟠悠然道,“男人是扬州盐课林老爷的侄子。”
屋中骤然安静。半晌,管事忽然喊道:“那小子怎么就与扬州盐课老爷扯上了?不过是碰巧都姓林罢了。”
薛蟠看着梅公子诧异道:“你想抢人家的媳妇,连人家家里有什么当官的长辈都没查清楚?这个倒容易。横竖苏州近,折返回去查查不就行了?”
梅公子方才的盛气早都丢去了爪哇国,呆呆的坐着。许久,他身后一个长随模样的大叔拱手道:“听闻上回不明师父帮着我们家公子平了冤屈,倒是多谢师父。”
“哦,那件事梅公子不用谢贫僧。本来不与你相干。”薛蟠看着赵生道,“当日入狱的乃是这位赵施主,和贫僧好友孙公子的妹夫。并贫僧与林大人交情深厚,另一位受害者乃林大人侄女。梅公子不过是林姑奶奶的街坊罢了。”
长随轻轻点头:“原来如此。想来林大人家的公子也与师父熟络?”
薛蟠微笑道:“岂止熟络,那是贫僧嫡亲的表妹夫,连媒都是贫僧保的。”
“师父身为出家人,竟还管俗事婚媒?”
“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坐。他二人郎才女貌何等般配,顺手拉根红线也是做善事。”
“如此说来,甄家与林家结亲也是师父的手笔?”
“那两位却是自由恋爱。林公子曾数次英雄救美,遂得甄小姐芳心。贫僧不过助几个钱、让婚事办得风光些罢了。”
“师父好大方。”
“结个善缘,何乐而不为?”
长随似笑非笑:“甄姑娘当真与金陵甄家是亲戚?”
薛蟠皮笑肉不笑:“怎么,这位施主不相信?要不然这样吧。梅公子回一趟江南不容易,趁此机会去见见甄老太君如何。”
“这个就不劳师父费心了。”长随转头向梅公子使了个眼色。
梅公子没精打采的正要开口,赵生忽然说:“小梅你们先走。晚生想跟师父说几句话。”
管事才刚说出半个字“放——”,长随大声打断道:“既如此,赵公子只管留下,我等陪爷们回去了。”管事讪讪的闭了嘴。
梅公子赌气站起来,硬梆梆告辞、领人离去。长随大叔临走前神色复杂的看了薛蟠一眼。薛蟠知道他肯定会把这事儿想得特别复杂,将错就错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