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梅公子祭祖。十里八乡不知多少人前去围观,轰轰烈烈好不热闹。自打容嫔得宠,梅家老两口早已新修了大宅子,穿绫罗使奴仆威风八面。这趟乃县太爷亲自忙前忙后,只差没管梅家老头叫亲爹。这个脸面,容嫔算是长到家了。
再过一日,梅公子大宴宾客,亦不知去了多少乡绅学子。梅公子醉得厉害,早早便下去歇息;酒席乃是梅翰林主持,马屁吹得连天边的云彩都得让贤。
早几日帖子也曾送来了数学梅家。梅二老爷压根没想起这回事,拉上一大堆兄弟子侄跟林皖研究费马猜想呢。
次日,梅翰林陪着梅公子来数学梅家拜访。帖子送进来时梅家多人聚集在书房,另摆了几张小案,各色图表丢了一屋子。
听见门子通报,梅家二爷登时皱眉:“烦死了。爹,我们可是要空出屋子来?”
梅二老爷想了想:“不必,只将他们请去堂屋即可。”乃叹道,“只是我得去。”看着案头稿纸有些恋恋不舍。
他长子忙说:“我不用出去吧。”
林皖思忖道:“二老爷可还记得昨儿晚上学生所言?他们是来拉拢梅瑴成大人的,只怕会请公子们出去相见。”
梅二爷立时说:“爹,我病了,我偶感风寒。”
大爷接着说:“我也病了。”
三爷道:“我被大哥二哥传染了。”
小朱扑哧一笑,向林皖道:“大爷,要不然你舍身饲虎吧。”
林皖道:“何意?”
“奴才说句大实话,诸位莫要不高兴。既是拉拢,我家老爷这种管着盐课的肯定比梅大人那种管着光禄寺的实用。何况梅家各位爷们都是侄子,大爷你是儿子还是独子。若梅二老爷跟他们透露出你在这家做客,人家指定将诸位爷们撇下、先想见你。”
不待梅家有反应,林皖跟个棒槌似的脱口而出:“可我已结交过太子了。”
“哎呦我的憨爷们哎!太上皇都还在呢,太子算什么?咱们家大人是天子心腹,你结交太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小朱看着他主子直跌足,满脸都是恨铁不成钢。“再说,你跟太子只见过一面,还是好几年前。太子是皇上的儿子,五皇子难道不是?万一能把你从太子跟前撬走,梅翰林可就替他女婿立下大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