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和老匹夫欲解南安郡王的兵权已经很多年。”薛蟠哂笑道,“先前还把淑太妃家那个三侄子派去做幕僚。郝老三死得不明不白。人家霍家哪里是好惹的。”
李先生恼道:“顾四打的什么算盘。”
“赌博。”薛蟠悠然道,“小赢可以得南安王爷信任,大赢可以把南安王爷卖了换康王信任,输了、折损的也不是他那派的人手。可谓无本万利、稳坐钓鱼台。说白了就是别人的命不心疼。”
李严二人同时骂:“贼子!”“老子宰了此贼!”
“严将军还是回去做渔夫吧。”薛蟠森森的说,“宰了顾四未免便宜他。他铺陈出这么大的摊子,必有个极其巧妙、环环相扣的计划。一步步的让他失算不是更有趣?樊家的人都撤回去了没?”
李先生不觉顺口答道:“还有两个皆派了人送消息过去,其余的或是已回来、或是正在路上。”
“甚好。顾芝隽手里没多少人了吧。”
李先生道:“就算有,也不能去人前露面,恐怕被认出来。”
严七海眼神闪了闪:“外洋咱们不是钦犯。皇孙倒明白。”
薛蟠猛然猜到他为何会跟来金陵了,立时说:“严将军若有开疆拓土之心,起兵外洋日我们去邀你。”
严七海大喜,抱拳道:“如此多谢何先生!末将愿随皇孙征伐四海死而无憾!”
哈哈,武将!薛蟠喜道:“我们手里只有些匪盗,兵不兵将不将的。到时候还得仰仗严将军。”
“匪盗更好!匪盗不怕死!”
他二人说得兴致勃勃,李先生脸上闪过一丝苦涩。
薛蟠并没觉得顾四的目的那么简单。他日子掐得太准了。小朱之推测八成不错,朝廷想调南安郡王手下至金陵。严将军混在琼州水兵里跟过来,犹如洗钱般将其身份洗白。终究陶家父子并不认得水师的人,严将军遂成顾四在军队里的钉子。只是眼下拿不出“皇孙”来,所以控制不住严七海;不如干脆撩拨一下晾着,让他期盼两年再说。
李先生打听顾芝敏。薛蟠正色道:“此事须等皇孙回来商议。前些日子他使人送信,顾七媳妇多半不靠谱。也没说太明白,卑职等不敢轻举妄动。”
李先生点头:“皇孙心中有数就好。”
薛蟠又问严七海怎么联络。严七海这些年一直住在潮州府一处小渔村,过得还挺好。薛蟠笑嘻嘻打听海鲜,严七海得意洋洋说自己捕的鲎鱼味道鲜美,听得薛蟠好悬流哈喇子。又闲聊几句,薛蟠逾窗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