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低声道:“那个大表妹,会不会是你差点要嫁的那位的小老婆。”
杜萱一愣。“姓顾的?皇后的人?”
“未必是皇后的人。”薛蟠哂笑道,“也可能是明面上归属皇后,实则只听顾先生一个人的话。真真好本事,连主子的墙角都挖。”
杜萱立时说:“那就告诉他主子!”
薛蟠想了半日:“如今天气渐热,伤口不容易愈合,老毕这趟被坑得厉害。还是让他自己报复吧。”
想起毕得闲那一身的伤,杜萱顿时黯然。许久忽然问道:“我二人是不是有了点子盼头?”
“一点都没有。”薛蟠给她堵了回去。杜萱扭头。“真没有。”薛蟠正色道,“杜萱,你知道该怎么照顾一个不能走路之人吗?如果只想着丢给奴才们做去,你俩这辈子大概都是友情以上、爱人未满。两口子的亲密无间,有些事是奴才替代不了的。”乃长诵了声佛,转身离去。
毕得闲所住的宅子离此处极近,没多久便走到了。仆人大叔出来开门,面色比昨日好了些。
这哥们倒是偷懒,借养伤的功夫看闲书,此时正捧着从天上人间顺来的那本《鲁滨逊漂流记》。看和尚来了也不动弹。“你猜顾念祖会推个明面上很惹眼、其实好控制的赌手。没有。”
“有。”薛蟠道,“大表妹。”
毕得闲抬起头来。
“你和牟东家联手把她送上了凌波水舫新任东家宝座。”薛蟠微笑道,“我一点都没猜错。年轻漂亮的女人,很惹眼;顾念祖的姘头,好控制。”
毕得闲瞬间拧起眉头:“顾念祖的姘头?”
薛蟠点头,说了杜萱昨日不高兴的缘故。“女人的直觉是一种准确率高得可怕的东西,而擅赌的女人直觉尤好。”
毕得闲微微懊恼,拍了下扶手。“姓牟的可知道?”
“应当不知道。”薛蟠道,“他们自家都是好不容易才捡回来几条命,哪里顾得上表妹。”
沉思良久,毕得闲道:“顾念祖不会正经娶她做姨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