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贫僧什么相干。”薛蟠合十垂目道,“贫僧区区僧侣,既不会赌博也不会看抽老千儿,也没法子搅人家的局。”
毕得闲身子往车背上靠了靠:“说了这么多,你不就是想让我跟杜姑娘联手。”
“阿弥陀佛。这是毕施主自己说的,贫僧可什么也没说。”薛蟠困得眼皮子都粘上了。“既然要面对全金陵的赌手,抽老千的方法肯定不止一种,你俩未必都能看出来。贫僧不是使激将法啊,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贫僧要歇午觉了,回儿见。”遂不管毕得闲,晃悠着走了。
待薛蟠睡醒出来,那两位都在外头小厅坐着。杜萱与老鸨子跟前摆着些花剪花铲,围了窗前几个盆景研究;毕得闲随手翻着本闲书,仆人大叔立在主子身后。两组人正好位于小厅的对角线两头。
薛蟠看了他们几眼,问服侍的小丫鬟:“他们是谁先进来的?”
小丫鬟道:“妈妈和杜小姐先进来的。”
“哦。”薛蟠假笑两声,“毕得闲,你不上是吧。”
毕得闲举起书问道:“这个有趣,谁写的?”
“封皮上不是有作者么?”
“没有啊。”
“不可能。书名叫什么?”
“鲁滨逊漂流记。”
“人家是西洋人,那组西洋字就是作者的名字,DanielDefoe。早两年贫僧就说过,你们对西洋了解太少了。”
毕得闲点点头,合拢书若有所思。薛蟠忍无可忍:“别磨蹭了。再磨蹭都赌完了。”
杜萱脑袋稍微偏了偏,老鸨子立时道:“杜姑娘看这个。这小芽儿便是要修去的。”
“哪个?”
“你从这头看。”
“哦,这个地方冒芽儿是不大好。”
毕得闲低叹一声,做了个手势。仆人大叔推着他走到杜萱那头。乃拱拱手:“杜姑娘,可否烦劳你帮个忙。”
杜萱淡淡的说:“我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