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非在旁瞧着眉头拧起。他写的是:
欲洁何曾洁,云空未必空。
可怜金玉质,终陷浊泥中。
“你吓唬她?”
“非也。”薛蟠正色道,“警告。”
张子非微吸了口气。乃将此笺子收入怀中,略做收拾当即走了。
晚上薛蟠依然是二更天前后来客栈跳窗户,李货郎说要赶回泉州问主子的意思。
薛蟠知道事儿已成了大半,点头道:“猜到了。我们爷想问问,需不需要拦阻顾念祖的仕途、让他一辈子只做小官。”
李货郎大惊,眯眼看着他:“皇孙还有这本事?”
薛蟠理直气壮道:“忠顺王爷有。”
李货郎呼吸猛然拉长,半晌才说:“忠顺王爷倒是偏心。”
薛蟠假笑道:“李先生摸着良心想一想,忠顺王爷真的偏心么?”李货郎默然。薛蟠拱手告辞。
与此同时,张子非已踏着薛家修的宁苏快速马路赶到吴县蟠香寺。
去年她曾来过,知道妙玉独居一处小院,这个点儿应当在做晚课。果然,妙玉正坐在佛像前诵经。服侍她的两个嬷嬷和一个丫鬟皆各忙各的,堂内无人。
张子非轻轻叩了两下门,妙玉停了下来慢慢回身。张子非大步走入抱拳行礼。妙玉合十还礼道:“不知张姑娘何故悄然潜入。”
张子非道:“为着不惊动贵寺旁人。”从怀内取出那张笺子,“此乃一位僧人所写。”
妙玉接了凑在灯烛前一看,霎时吓得浑身冰凉。“张姑娘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