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货郎眼中有了几分兴味。“为何不辅佐康王世子?”
薛蟠微笑道:“康王和那老不死的一直没完没了搜捕我们爷。他们怎么不搜捕明朝遗贵?”
李货郎不觉动容。思忖片刻问道:“不知皇孙之母姓氏?”
“与尊驾同姓。”
李货郎点头:“她在你们手里?”
“死了。”
李货郎面上闪过刹那惊喜:“如何死的。”
“坑死的。”薛蟠道,“有伙心黑手狠的绿林贼寇将她误当成别人抓走。后虽知道弄错了人,依然杀之灭口。哎~~丧尽天良啊。”
李货郎笑了:“何先生方才说她是坑死的。”
“有么?”薛蟠眨眨眼,“李先生听错了,晚生说的是冤死。”
李货郎含笑道:“阿宝公子还真老实。”
薛蟠一愣:“额,李先生莫非是当年的泰兴狱友?”
李货郎点头:“阿宝公子那首狱中诗,彼时我听着只当你无病呻吟,如今才明白乃是公子实感。”遂轻叹一声,念到,“浪迹江湖忆旧游,故人生死各千秋。已摈忧患寻常事,留得豪情作楚囚。”
薛蟠内心呐喊:这个真是凑巧啊!我正好喜欢这首诗而已。难不成十三大爷便是知道了此事才特特挑上他的?脸上自然不曾显露,亦长叹一声。二人都觉得对方看自己顺眼了些。
薛蟠想了想:“所以你们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屠狗小姐火烧飞云楼。并非有人传信,而是李先生就在现场。”
李货郎看了他两眼:“那又如何?我不过是听见传闻过去探探。”
“嗯?有件事不知郡主可曾留意。”乃告诉他何忠撺掇郡主跟孙谦索要金陵送信奴才的时间,正掐中了某个点儿。
李货郎愣了片刻,一拳砸上案头:“贼阉欺主犯上、忘恩负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