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货郎看着他微露惊讶,拱了拱手:“这位先生,三更半夜逾窗来见,可有什么指教。”
薛蟠也拱了拱手:“这位货郎大叔,‘逾’这个字太过文绉绉,不合适您不认得字的人设。”李货郎一噎。“大叔既来,想必已知道了些事。”薛蟠径直拉把椅子坐下,翘起二郎腿,“晚生想问问,祥哥儿之父是不是顾四。”
李货郎登时恼怒:“放肆!”
“阿弥陀佛。”薛蟠心里稍微舒服了点,也不敢全信。“那你知不知道他心上人是谁?”
李货郎冷笑道:“我为何要告诉尊驾?”
“不告诉晚生也没关系,你们自己知道就好。”薛蟠微笑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李先生想先听哪个?”
李货郎收去怒意,淡然道:“既如此,就先听好消息吧。”
“好消息是,有些人吹大气、哄骗了永嘉郡主。他们并不知道皇孙在哪里。”
李货郎依然淡淡的。“这个我们早就猜到了。”
“那好吧,那再补一个好消息。皇孙之处境也和郡主相似。”
李货郎岿然不动:“此话怎讲。”
“我们爷想做逍遥散人,一群目无主子的张三李四总想逼他光复正统。”
李货郎眼神可算跳了两跳:“这倒是算个好消息。那坏消息呢?”
薛蟠顿时收敛笑意:“坏消息是,皇孙知道郡主手里存着太子留下的东西。二一添作五,一人得一半。”乃皮笑肉不笑道,“我们爷是男丁,你说是吧。”
李货郎面沉似水,半晌才说:“既如此,皇孙为何不要个囫囵?”
“那逼着他光复正统之人就得翻好几倍。”薛蟠道,“再说我如今还在另一位爷们跟前做幕僚呢。”
李货郎诧然:“哦?哪位?”
“具体就不告诉李先生了。某位王爷的机灵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