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又说:“轰轰烈烈宣扬了小半个月的比试,只一句戏言便杀人么?你们澳门赌坊竟如此输不起?日后谁还敢来你们这儿赌?”
“戏言?”女儒生面冷如刀,“戏言非人人能言。言不得之人言了自然要死。那位兄弟,你既胆儿大,可敢向四爷言两句戏言?”那人刹时矮了半截,再不敢吱声。
围观的闲人里头不知谁叹了一声:“老虎不发威,当人家在打盹儿。”
杜小姐抬目越过尸首高高的扫了对面一眼:“还有人来赌么?”
老者面如金纸,咬牙道:“杜爷,市井之中闲言碎语本是寻常事。若说不得,只管留在深宅内院。”
“砰!”女儒生重重拍案,“第三遍,是我姓贾的要杀他。”
四皇子道:“我杀的。谁不服?”
老者嘿嘿两声:“谁不知道四爷身份,谁敢不服。”
“不敢便好。若敢,我也不吝再杀几个。”
老者也闭了嘴。乃跌足狠狠的道:“走!”大步而去。同来的也抬起尸首跟着老者走了。雪白的鹅毛扇已染了鲜红的血,丢在地上被人踩踏。
杜小姐仰头向屋顶使劲儿眨眼,轻声问道:“贾大姐姐,他们后台是谁啊?”
女儒生道:“不知。四爷可知道?”
四皇子道:“可奇了。我上哪儿知道去?”
掌柜的上前道:“他们并没有后台。早先皆是绿林悍匪,在关外横行一时。”
女儒生道:“既如此,裘大哥哥怎么没抓他们?”
“人家进京之后并未违法,也没证据,怎么抓?”
“我说么,有后台的皆知道轻重,哪里敢这般找死。”
已有几个小伙计上前来擦将溅了血的椅子搬下去并取布擦地,顺手捡走了鹅毛扇。女儒生走到杜小姐身边抚了抚她的后颈,含笑道:“素日胆儿那么大,竟吓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