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想谋令郎的婚事,或做令郎的继母。横竖是为了得孙家长房这门亲戚,日后朝堂之上便宜行事。”老吴道长淡然道,“恭喜孙太太,令郎必鹏程万里。”
“我们家从没有这种事!”
“贵府早先不曾出过太子良娣。登一层险一层。”老吴道长道,“若孙良娣诞下皇孙,只怕会愈发多些。还望贵府谨慎。”思忖片刻道,“再有,假传军令亦多见。”乃高诵“无量天尊”,行礼告辞。
孙大太太命心腹送他们出去,自己端坐堂前吃了会子茶。忽然喝令将挑拨大丫鬟的婆子绑了,送过来自己亲审。
这一审可不大好玩。原来这些事儿皆是其子让她做的。她儿子跟着老爷去了泉州,时常回来送些书信物件。
有个机灵的媳妇子出去转悠一圈儿,悄悄回道:“太太,后街说昨儿还看见她儿子呢。”
孙大太太冷笑两声:“你上他们家传话,让她儿子过来见我。不然就等着披麻戴孝发丧。”遂将婆子关去后头空屋子。
那儿子倒孝顺,次日早上便进府来了。跪在堂前磕了三个头,沉声回道:“奴才当年跟着老爷到泉州,过了两年他便命奴才跟着小太太。”
孙大太太昨夜一宿没睡,心中千头万绪。也不是没想过丈夫在外头有女人;转念一想,又不是不许他纳进来,何必隐瞒?如今听见“小太太”三个字,犹如头顶响了个焦雷,半晌动弹不得。乃手足冰冷,咬牙颤声道:“小太太姓什么,哪里人?”
此人苦笑道:“奴才母亲在太太手里,不敢说半个字的谎。奴才全然不知她姓氏来历,就跟故事里头说的狐狸精似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
“老爷怎么称呼她?”
那人迟疑不敢言。
孙大太太登时明白了。“想必是喊她做太太。”
那人不则声。
孙大太太嗤道:“何苦来躲躲藏藏的,光明正大进门不好么?可有儿女?”
那人垂头道:“有位小爷。”
“故此,那九岁的小子不是两位姨娘的、是这小太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