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互相打过招呼后,薛蟠开口介绍。“最靠南边这库房的锁完好无损,贼人一家伙将锁搭子砍断。稳准狠,力气极大。这名贼人必武艺很高。锁搭子断口处整齐如豆腐,可知他的兵器必是宝刃。”
石管家道:“是刀。”
薛蟠点头。“第二、三把锁皆是被人撬开的,且撬得极妙,没破坏里面的锁簧。我们钥匙放进去依然能开。”
石管家笑道:“你们这种锁,能开的人多了去了。”
“最北边那扇也是被撬开的,却损了锁芯,锁眼处有两道金属划痕。这个贼人开锁技术比较差。所以他们至少有三个人。”
毕得闲问道:“你这里头放着什么?”
薛蟠道:“粗笨家具、药材、衣料子、日常用品之类的。”
毕得闲示意仆人大叔推他进去。只见靠南第二间库房里头齐齐整整的排着货架子,上头摆着瓷器、木器等等物什,都写着签子、签子上的字儿还挺大。西头靠拢立着一架架的屏风,有玻璃的、有玳瑁的、有刺绣的、有楠木描金。又看隔壁几间,物什皆整齐清楚,就是没有金银和古董。
从里头出来,毕得闲问道:“隔壁街丢了什么?”
贾雨村道:“丢了七万多银子、四十多件古董和名家字画。”
石管家道:“人家本来是想偷薛家的,临时改去了隔壁。”
薛蟠道:“不识货!别的不说,那些屏风件件值钱。”
石管家道:“纵然值钱,不好搬。”
“银箱子难道好搬?”
“比屏风好搬,且屏风卖起来极麻烦,偷得不划算。不明师父,你们家不留银箱子的?”
薛蟠得意道:“这个叫做经济。银子只有流通起来才是货币,搁在箱子里头叫做块状金属,与死物无异。那些在家里囤银箱子的都是不懂经济学的土财主。”
薛家没什么可看的了。贾雨村领手下衙役捕快去隔壁,石管家借口说回府做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