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十三大哥会玩脱!薛蟠好悬没忍住翻白眼。摸摸下巴:“他是王爷。你惹得起他不?”
“惹不起。”
“那还玩什么?”薛蟠假笑,“古人曾云,正义只在弓.弩射程内,律法唯独平民百姓知。”
“这是哪个古人云的?”
“我。”
毕得闲横了他一眼。
“喂,贫僧认真的。”薛蟠义正言辞道,“古往今来家天下,他动不了你后台还动不了你么?纵然死后封你个土地城隍受香火,有狗屁用。”
毕得闲神色微动欲言又止,终什么也没说。
另一头,林皖来到荣国府见诸位长辈,说自己欲启程回江南预备考试和明年大婚。贾赦贾政等人自然欢喜不必说。元春本早已不自己动手做衣裳的,竟也替他预备了两身行头。腰带内侧绣了只鲜红印章图样,内有四个篆字:贾元春印。林皖看那腰带两面其实差不多,干脆把内侧翻外栓在腰上。次日他往各处辞行,头一家去的是冯府。冯紫英一眼看出他腰带上的字,顿时笑岔了气伏案不起。
林皖离京那日,京城澳门赌坊出了件闲事。
有个身高八尺、虎背熊腰的汉子,手里拎了个大包袱走入赌坊,操着满口的天津腔径直挑衅杜萱。杜萱吃干净手中的茶方款款站起迎战。不曾想那哥们赌技差得没眼看,直接被秒杀。汉子拍拍包袱道:“杜爷名不虚传,好本事。此物就输给杜爷。”言罢转身就走。
杜萱和赌坊伙计看他是故意将东西留下,都没拦阻。乃拎包袱到旁边的净室,四皇子也跟着凑热闹。伙计打开包袱一看,里头是副铠甲。抓起来掂了掂,皱眉道:“四爷,杜爷,好轻啊。”
四皇子的护卫忙上前仔细查看,立时回道:“此甲是军中之物,做工过于拙劣。都薄成铁皮了,若兵士穿上这个去打仗,半招便得被人戳穿。”
四皇子拔出宝剑随手一挥,那铠甲顿时如开如菜瓜。四皇子面黑如生铁,怒道:“去把方才那人找回来,问他这是哪儿的东西?”
掌柜的道:“他将天津话说得那么大声,必是天津那头的。”
掌柜的思忖道:“莫非那位客人是想借杜爷之手转告杜老大人,兵部或工部有人以次充好、贪墨银子?”
杜萱嗤道:“这叫次?连渣都算不上。”乃看着四皇子,“四爷管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