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得闲还真预备叹气,让他一噎竟叹不出来了,只得摇了摇头。“丢东西的那户人家有些与众不同。”
薛蟠假笑道:“就是姓国姓呗。不然哪儿能惊动你。”
“那倒不是。”毕得闲道,“只是他们家藏着许多要紧文书。”
薛蟠皱眉:“所以是文书丢了?”
“不曾。财物丢了。”
薛蟠又眨眨眼。“千金散尽还复来。既然丢的不是文书,为何这么紧张?”
毕得闲郑重其事道:“既然有人能盗财物,可知亦能盗文书。”
薛蟠呵呵两声吃了口茶,慢条斯理颂道:“蜀简雍,少与先主有旧。随从周旋,为昭德将军。时天旱禁酒,酿者刑。吏于人家索得酿具,论者欲令与造酒者同罚。雍从先生游观,见一男子路中行,告先主曰,彼人欲淫,何以不缚?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对曰:彼有淫具,与欲酿可殊。”
毕得闲怔了半日,苦笑道:“那文书实在要紧,不可疏忽。”
“就算抓到这个小贼又如何,还有下一个。治标不治本。”薛蟠哼道,“这说明他们家的护院本事太差。换些好护院不就行了?”
“他们家护院是官兵。”
薛蟠僵了僵。“贫僧建议换个好点的将军。”
毕得闲正色道:“我想问问你,可知绿林中多少人有此本事。”
“你是认真的想问?”
“是。”
“答案是不知道。”薛蟠也正色道,“因为很多。凭良心说,我朝官兵中亦不少精良之师。只是从上到下基本没有谁是不能用钱买通的。如果有,那就加上美色。”
毕得闲不觉有几分泄气,身子往后靠了靠。良久叹道:“故此,销赃必也容易。”
“江南是销赃最容易之处,其次广州、泉州等几个大港,再次京城。”薛蟠皮笑肉不笑道,“不要问贫僧为什么会知道。”
毕得闲哂笑。石管家说各处古董行都干销赃的勾当,薛家光在金陵就有数家古董铺子。沉吟片刻他道:“我这儿有张单子。你若发现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