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毕得闲眉头挑起。
二僧拉出两把椅子,与毕得闲坐了个脸对脸。薛蟠将方才与杜姑娘相见言谈经过,除去蒋二郎那段,其余一个字不拉细说了个囫囵。毕得闲起先还微露了些惊意,后一直僵着脸不动声色。末了薛蟠瞧了他几眼道:“真没想到你这厮冷冰冰的还有姑娘喜欢。”
法静翻翻眼皮子。倒是毕得闲叫屈:“我何尝冷冰冰了。”
“你脸上写了四个大字:生人勿近。”说着,薛蟠把杜小姐写的那张短笺递过去。
毕得闲打开一看,神色终于稍稍变了。上头只有两句话:狠心的冤家你等着,我跟着你到天涯海角地老天荒。思忖良久,脸色来来回回变了数次,毕得闲从怀内取出一副骰子道:“这个给她,她自然明白意思。”
薛蟠看了这骰子半日:“是么?”
毕得闲点头。
法静道:“阿弥陀佛。毕施主,你二人既然暧昧不清,有话还是讲在明处的好。若只拿个物件儿,还是这么暧昧的物件,万一想错了岂非愈发暧昧不清。”
毕得闲看了看骰子:“此物何尝暧昧?”
“毕施主贴身存的,怕是连汗味儿都有。已没法子更暧昧了。”
毕得闲慢慢转动四轮车面朝窗外,半晌才说:“并不暧昧。”
薛蟠道:“这么着吧。你给贫僧句明白话,愿不愿意和她成亲。”
毕得闲背着两个和尚缓缓摇头。“本是我先招惹的她,总得做个了结。”
“行,明白了。”
薛蟠法静站起来合十行礼,走了。
此时已是中午,二人就在外头吃了顿小斋,而后依着地址寻到杜萱住的客栈。才刚进门,伙计迎上来道:“二位师父,我们客栈被人包下来,不接旁的客人。”
薛蟠道:“我们不住店。有位姓杜的女菩萨可住在此处?”
“杜小姐啊!在在。”伙计赶忙相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