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直入薛蟠的院子。进堂屋迎面看见那个金漆“钱”字,宋捕头等齐声大笑。裘良本来心里不大自在,也不由得咧开嘴。薛蟠鄙视道:“没见过世面!”待看到书房中的“佛祖心中留”,客人们又笑。乃围坐长几前,喊小丫鬟送茶。
坐了会子裘良道:“我今儿来只为着告诉你一声。甄应勉仿佛想分些纺纱机的功劳。”
“哈?”薛蟠嘴角抽了抽,“那贫僧这就命人快马进京。”
“作甚。”
“给荣国府送信。”薛蟠道,“让赦大伯这就写折子。功劳可以分给甄家,但只能给甄大姑娘。此事从头到尾都是三个小姑娘外加一位娘娘在做,与男人半点瓜葛都没有。”
裘良惊得险些站起来:“还有一位娘娘?”
“算娘娘不?只是个庶妃。”
“谁的?”
“忠顺王爷的。”
裘良才刚想松口气,瞬间又挺直了背。“怎么又扯上他们家了?”
“彼时舍表妹刚到京城不久,去太子妃修行的庵堂进香,其实就是想拜见那位主子。可巧遇上了忠顺王妃也去拉赞助……额,拉支持,托太子妃帮她共同抵制忠顺王爷的外室子入宗谱。听说当日极有趣。太子妃想置身事外,忠顺王妃十八般武艺轮番上场一个劲儿劝说,舍表妹时不时打圆场。后来她便拿这纺纱机之事错开忠顺王妃的话头子,说有几个小零件铁匠铺子不好打,不知怎么办才好。不曾想忠顺王妃登时把她们府里一位姓窦的庶妃推了出来,说她手里有个极好的铁匠。没想到当真好的很。”
裘良遂又松了口气:若只如此,不能算有忠顺王府什么事,还不如林海家的书房功劳大。
薛蟠吃了口茶接着说:“大男人抢女人的功劳,门儿都没有。”
宋捕头击掌道:“不明师父说的是!他不害臊我都替他害臊。”
裘良笑骂:“与你什么相干。”乃问道,“林大嫂的那个小作坊呢?我去瞧瞧。”
“贾大姑娘,谢谢~~林大嫂叫得多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