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骂了一声“草泥马”问道:“那女孩儿是哪里人?可还记得自己的名姓、家庭住址?”
齐小姐摇头道:“她刚来时乡音极重,我们全然听不懂她的话。如今只记得小名儿叫阿惠。”
薛蟠向司徒暄道:“把这个姑娘也救出来给齐小姐做个伴吧。”
司徒暄笑道:“偏是你事儿多。”乃命另外那护卫去。
在镇江闲了一日,次日黄昏护卫带着阿惠姑娘来了。两个女孩儿相见,抱头痛哭。
薛蟠遂问阿惠可还记得乡音。阿惠立时说了两句话。司徒暄等人皆茫然,薛蟠却拍手:“这是客家话,赣南、岭南、福建、广西等地都有。其实要找也不难。各种客家话亦不同,每处走走听听便可。不过这事儿我们可没法子帮你,得你自己去。你若嫌弃辛苦就算了。”
阿惠霎时掉下泪来:“回家哪能嫌弃辛苦。”
“行。三爷,回金陵我安排人送她去客家人聚集地寻亲,也算一桩善事。阿弥陀佛。”
司徒暄点头道:“师父真真心善。”
薛蟠慨然道:“寻常百姓家二十两银子就够一年的开销了,五百两是个天文数字啊。人家给这么多钱都不肯卖女儿,却被偷走,她老子娘这几年还不知怎么过的。哪怕早一日找到,也可宽慰其心。”
阿惠当即哭着给他们叩头。
薛蟠遂让阿惠仔细回忆家乡信息。“你们这庄子里的嬷嬷管事们无事是不会去乡村溜达的,你家多半在城镇、且是重镇。”比如张子非她妹子,就是松江人。
好在阿惠被抓走时已经十岁了,人又聪明,记事很多。她滔滔不绝说了许多事儿,皆没有地标或要紧细节。一时说到小时候她哥哥曾摇头晃脑念听不懂的句子,后来才知竟是官话。“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薛蟠打了个响指:“先去赣州!”
“嗯?”司徒暄道,“不是长安么?”
“大哥,长安哪来的客家人。阿惠他哥去念私塾了对吧。”阿惠摇头。“那就是偷听人家私塾先生教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