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的?”
“刘氏的。”
“刘氏是谁。”
“那老婆子。”
“你要老婆子的旧荷包作甚?”
这男人不言语了。
夏暄不知何时已走了出来,问道:“老婆子是你什么人。”
男人道:“不是我什么人。人家托我找她。”
薛蟠已捡起地上的蜡烛,晃亮火折子点着。夏暄也笑着两只眼睛道:“我们是贼不是官。你若不说实话,少不得人头落地。”
这男人遂开始胡说八道。偏他编瞎话的本事连甄瑁都不如,每句话都被几个蒙面人给顶了回去。绕来绕去,渐渐绕明白:此人乃外乡人氏,受镇上一位刘老爷之雇佣寻找久未谋面的姐姐。刘老爷全家皆死于旧年一场疫病,如今只剩下独身。因刘老爷的姐夫早早离乡,这男人辗转各地寻找,月前将将找到金陵。他道:“那旧荷包是刘老爷母亲留下的,我不过是想找到那个回去交差罢了。”
法静已开始念经。薛蟠亦合十诵佛道:“刘老爷既已没了家人,他的钱财少不得归他姐姐之子继承。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吧。”男人登时跳起脚嚷嚷不是。
夏暄轻轻摇头:“送给贾大人吧。”男人愣了愣,跌坐于地。
薛蟠从怀内取出绳子将他捆了,四面环顾,怅然道:“人家一家子做错什么了?无端遭此大难。”
夏暄点头道:“也难怪冤魂不肯离去。回头我出钱替他们做几场法事,好生超度超度。”
“夏公子慈悲。”薛蟠道,“我方才在想,有什么法子能让他们避开这场飞来横祸不能?”
“嗯?”
“假如刘老爷没有托凶手寻亲,纵然最终他没找到姐姐,姐姐姐夫一家子也不会出事。”薛蟠思忖道,“能不能办一份报纸,百姓可以在报纸上登寻亲启示。”
夏暄问道:“报纸是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