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甄姑娘定定的道:“我还不至于为了他自轻自贱到做小妇姘头的份上。”
“对!”甄瑁喜道,“我妹子必得嫁个实心实意的好人家。”
薛蟠强绷着脸劝道:“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纵然你们俩日后移情,好歹曾经爱过。大妹子想清楚。区区身份没什么大不了,当道姑也挺好的。贫僧真不是说反话。”
甄姑娘站了起来。“我今生不再见他。”
“可他是皇子。若他想见你?”
“我说不见就不见。”甄姑娘甩手而出,沿着长廊蹬蹬蹬跑了。
甄瑁松了口气。“我的皇天佛祖!”乃瞪薛蟠,“你个破和尚胡言乱语什么!什么道姑姘头。”
薛蟠微笑道:“甄大哥,想要撮合一对有情人,最好的手段就是试图拆散他们。因为他们全部精神皆用来对付外人,愈发情比金坚。”甄瑁一愣。“反之亦然。甄大妹子认得四皇子的时间不长,所以情深不到哪里去,不过是少男少女一见钟情。来得快的感情必然去得快。甄姑娘需要的是冷静。但凡咱们不反对她,又告诉了她将要面对什么境况——看,她这不是冷静下来了?”
甄瑁点头抚掌:“原来如此!多亏了你,我请你吃酒。”
“今儿可累死我了,明儿吧。”
“成。”
甄瑁遂带着妹子回家。这些日子甄姑娘时不时去看外祖母,打从今日起她推身子不爽利、不去了。
那头薛蟠告诉夏婆婆,甄家大概不会把甄姑娘送入端王府。夏婆婆问缘故。薛蟠道:“小姑娘不愿嫁入天家,嫌礼数太多。”
夏婆婆诧然:“如今的姑娘竟这么惫懒?”
“太平盛世嘛,姑娘一代懒似一代。”薛蟠愁道,“贫僧的妹子连日常锻炼都不想做。”
甄姑娘之事当然没完。数日后,甄二爷出门会友回来,喜得步履飘然。又过了两日,甄二爷神秘兮兮打发个丫鬟给甄姑娘送信,约她去后花园子水阁相见、有要紧事。甄姑娘心情不好,本不愿意动弹;闻言只得强打精神去了。
却看甄二爷笑盈盈给妹子作了个揖,悄声问道:“听闻大妹妹近日身子不爽利,可大好了?”
甄姑娘与他一母同胞,懒得多礼,恹恹的道:“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