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瑁指着他道:“你们家的陪嫁,你妹子纵然胖成猪也不是事儿。”随即叹道,“我妹子才麻烦呢。”
“且,你妹子麻烦什么。”薛蟠哼道,“我母亲婶娘都说你们家的姑娘好,只差没给我弄来。”
甄瑁眼神一亮:“薛夫人有此心?”
薛蟠瞪他:“贫僧是和尚。阿弥陀佛。”
甄瑁嗤道:“拉倒吧。熊瞎子学绣花,装模做样。喂,我说真的。”
薛蟠摆手:“当我不知道?你家眼里只有姓国姓的。旧年满金陵的少东家,你们家没少打主意。”
甄瑁抓起跟前的酒盏一饮而尽,叹道:“烦死。”薛蟠挑眉。
甄瑁自己重新斟满一盏酒再饮尽,再斟再饮。待他欲倒第四盏时,薛蟠道:“亲,能不能说话、别老是喝闷酒?让贫僧觉得自己是个摆设。有什么烦心事说出来,万一我能想出主意呢?朋友不就是干这个使的?”
甄瑁摇摇头,再喝一盏。“不能告诉你。”
“打个比方行么?大略是哪种事?家里想把你妹子嫁给不太好的人家?”
甄瑁本已拿起酒壶了,闻言把壶和盏子同时撂下,颓然道:“人家倒是好人家。”
“妹夫不是好男人?”
“也保不齐是好男人。”甄瑁巴掌撑住额头瞪了薛蟠一眼。“都是你这和尚成日说的那些话。我本没想那么多的。”
“我说甄大爷,来点实在话行么?”薛蟠拍案,“贫僧素日说的话哪儿不对了?”
甄瑁低声道:“没哪儿不对。”
“那就是你觉得你老子不对?”
甄瑁不支声了。
薛蟠想了想。“你老子想把你妹子嫁给明面上看着挺好、其实日子不会怎么好的人家。”
甄瑁长叹。“其实是仇家。”
薛蟠吓了一跳:“啊?是亲闺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