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暄立时道“这种事还能哄骗”
“能啊,将功折罪就是个极好的借口。哄不了魏德远未必哄不了旁人。”薛蟠龇牙,“他可能根本不知道,一旦夏婆婆和魏大人悉数被太上皇找到,三个人的性命都到头了。”
安静片刻,夏婆婆道“不会。若那图纸忒般要紧,何至于我在京城这么多年皆没被抓住”
“这就叫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薛蟠假笑道,“三爷,假设此事不与端王相干,你觉得他们伯侄俩会藏去何处”
司徒暄道“深山老林,外洋西域,横竖不在京城。”
薛蟠点头“别忘了,魏大人了解太上皇,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若非京城更安全,他不会允许夏婆婆留在那儿。”夏婆婆面色难看了几分。薛蟠又叹,“捣鼓这么些机关顶什么用。技术永远是在往前走的,而且眼看就要到科技大爆炸时间了。防得住现在的盗墓贼、防不住未来的盗墓贼。”偏这会子外头街面上忽然响起鞭炮声。夏婆婆和司徒暄互视一眼。薛蟠提高嗓门,“防得住盗墓贼、防不住考古队。”
待炮仗声停,司徒暄忙问“考古队是什么人”
“官方开墓者。”薛蟠道,“外洋已经有很多了。他们本国的古墓也开、别国的古墓也开。注意,我说的不是盗墓,而是开墓。没有任何一个朝代能天长地久。三爷,你听说过吗”
司徒暄大惊“我国没有这等事。”
薛蟠笑而不语,看了眼夏婆婆;夏婆婆苦笑。薛蟠道“自古以来,再复杂再的机关都只能对付偷偷摸摸打盗洞的,对付不了摸金校尉。”
司徒暄怔道“夏姨,我朝也”夏婆婆点头。司徒暄呆若木鸡。
又过了好一阵子,夏婆婆乃问道“不明师父何故忽然提起旧事”
薛蟠拍拍脑袋“上回,玄机师父领着几只狗追踪到林府。虽什么也没查着,却莫名其妙疑心上我了。说我太冷静又聪明肯定哪里不对。我得弄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好自保。太子那尊大菩萨还在呢。”
司徒暄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与你自然不是大事。”薛蟠横了他一眼。“对了,还有个消息,不知道对你们有没有用。我们金陵有座青楼叫凌波水舫,里头有个看起来不像粉头的女子,说了句话。”他顿了顿。司徒暄和夏婆婆皆屏气凝神。“我的人也没听完整,横竖提到了什么兰平郡主的帕子不见了云云。兰平郡主是你姐姐吧。”
那二人俱惊愕,互视良久。司徒暄深深吸气再慢慢吐出,朝薛蟠拱了拱手,沉声道“多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