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使的这种。”柳湘芝道,“两个盒子一样”
薛蟠假笑了两声“除了红香堂,你还在别处买胭脂么”
柳湘芝想了想“不曾。袁掌柜有时干脆送我一两盒胭脂,压根使不完。家里也没有女人,外头的女人我不惯送她们脂粉。”
薛蟠点头“明白了。你是男子,对胭脂的需求仅限于串戏。所以你的胭脂用量非常好估算。只要赶在使完之前给你续上红香堂的产品,你就不会使别处的胭脂。”他顿了顿,“人家卖给你的与卖给寻常客人的不同。女人们都说,你的这种味道甜些好闻些。袁掌柜对你真好。一样的价钱、一样的包装,卖更好的货品给你。”
柳湘芝怔了怔。“他们铺子里不会拿错”
“不会啊,你这种本为特制的非卖品。”薛蟠悠悠的说,“有没有慢性毒药暂且两说,横竖若想捅破你跟谁的奸情倒容易的很。我已经想出好几种操作了。你自己也可以想想,多想出几种来。”
柳湘芝脸色渐渐阴冷。良久才问“师父究竟是什么人。”
薛蟠耸肩道“江湖之中,何必问得那么清楚。”乃将自家那盒交给他,揣着他的走了。
柳湘芝打开盒盖闻了半日,冷笑两声,收盒子入怀内。
两位舅舅也已起来了,正吃早饭呢。大门外忽有嚷嚷声和犬吠声。山匪头目出去一问,原来是官差领人上门,说小贼闯入了庄中。
薛蟠拍案而起“锦衣卫”
陶啸皱眉“怎见的是锦衣卫”
“四舅信我。”薛蟠道,“假借追贼探虚实是最常见的试探手段。我就说柳湘芝哪里不对。”
忠顺恼道“他使了什么花招”
“气质与行为不符。”薛蟠道,“他气质偏冷锐,你们的人已搜过他的身他还能藏着两只飞镖、还淬了毒。可昨晚他招供得太爽利了。这一路上,此人未必是昏迷的。”
“既如此,把他宰了。”
“不成您老自然没事,这庄子是我的”薛蟠撇嘴,“我惹锦衣卫不起。”遂跑了出去。
外头几个口齿伶俐的山匪正同人闹呢。薛蟠在后头瞧了瞧,来的是五六个官差、一名教书先生模样的中年胖子和一条大黑狗。那先生负手而立,旁观官差同山匪斗嘴;那狗已被山匪拿绳子套住了,偏拼命往想庄子里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