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侠好色胆”薛蟠站起来合十行礼,“贫僧很少佩服好色之徒,真的。”乃顿了顿,“如此,柳大爷必然是翅子窑的鹰爪孙无疑了。贫僧想知道您在哪个衙门。”
柳湘芝瞥了他一眼“要紧么”
“要紧。”薛蟠道,“因为北静王爷也不足五十岁,身体健壮无病无伤。若是他察觉到绿帽子杀了你,他怎么会死为何世子水溶好生生继位了莫非是王妃替情人报仇或是奸事败露、你与王妃联手杀他自保,那你又是怎么死的被自己人灭口”
柳湘芝懵然。半晌才说“这个我岂能知道。若知道就不会死了。”隔壁忠顺王爷开始新一轮正弦波爆笑闷笑。
薛蟠略有歉然,弯腰从地上捡起飞镖和佛珠,一手一套。柳湘芝立时道“磁铁师父之佛珠并非木头的。”
“对。”薛蟠拔下自己的佛珠一颗颗扣回珠串上接好。“看着像木头,只是请了手艺精妙的刷漆师傅罢了。”
“难怪方才的声音不像是木头撞铁。”柳湘芝轻轻点头。薛蟠将飞镖还给他。柳湘芝反手一转,捏着飞镖以镖尖子抵住薛蟠的手腕子,冷笑道“我这镖上有毒,见血封喉。”
薛蟠扯了下嘴角“没有。玩毒镖的人教不出柳湘莲那样的弟弟。”柳湘芝稍怔一瞬。薛蟠无事人般撤开手。“而且我国并没有什么见血封喉的毒药,即使箭毒木毒液也是对心脏起作用的。从体外刺入的毒素不论如何都得通过血液流动才能传输到身体别处,就像蛇毒。基础医学常识贫僧还有。”
柳湘芝听糊涂了,半晌才颓然道“我这镖上真有毒。”
“哦。那你也不能杀贫僧啊。”薛蟠指指隔壁。“尤三姐死掉之前渺渺真人是不会搭理柳二郎的。”柳湘芝垂头不语。薛蟠对隔壁喊“明道长,贫僧就问这么多,换人审吧。”忠顺王爷在隔壁懒洋洋“嗯”了一声。柳湘芝抬起头来微微侧耳,大约觉察出声音耳熟。
薛蟠几步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件事,又回来了。“对了。贫僧跟柳大爷借个东西,用完还你。”他取出那盒胭脂。“这是你在哪儿买的我要跟傻直男装个逼。”
柳湘芝看了一眼“这是红香堂的胭脂。”
“嗯”薛蟠登时挑眉,“红香堂袁掌柜的红香堂”
“正是。师父何故惊诧”
“如此说来,你是锦衣卫”
柳湘芝大惊“师父何出此言”
方才他的瞬间神态,薛蟠已知道自己猜对了。“因为袁掌柜在锦衣卫里头是专门负责清理门户、收拾自己人的。”柳湘芝脸色骤白。薛蟠恍然。“这么看你九成是他弄死的。那北静王爷又是怎么死的你杀的吗”
呆了半日,柳湘芝摇头“我只同王妃套些消息罢了,从来无意伤害王爷。”
“这样啊。”薛蟠拿着胭脂细看看。“这玩意,你预备送给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