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茫然道“肚子不疼。屁股疼。”
薛蟠倒吸了口凉气,竖起大拇指“陶四舅真乃神人也贫僧敬服。”
陶啸哼了一声。“你这小和尚还行。”
贾琏慢慢爬起来,看着陶啸,眼中万种情绪。薛蟠拿胳膊肘捅了他一下“喂,包子有肉不在褶上,将军有本事不在衣服上。这是你娘舅,亲的。”
贾琏霎时不知哪儿来的委屈,眼圈子红了,跪倒磕头闷闷的说“甥儿见过舅父大人。”
“行了行了。”陶啸摆手,轻轻一叹。“都这么大的人了。再艰难也都过去了。”
薛蟠立时抱打不平“喂,话可不能这么说。过去了难道就没了好歹给封信呐。”
陶啸又叹“那时候不敢。老头子到现在都不知道是因为什么过去的。”
薛蟠问道“当年给的明面上的理由是什么”
陶啸道“没有。”
“没有”
“来传旨的太监说,真要问缘故,便是莫须有。”
“什么”薛蟠都快跳起来了。“他说,莫须有”陶啸点头。“操他大爷”薛蟠骂了一声。
低头瞧贾琏跟前地面青砖湿了一片,忙朝陶啸使了个眼色。陶啸有些无措,薛蟠比划着让他扶人。陶啸方上前把外甥扶了起来,拍拍他的肩膀。贾琏已哭成泪人。陶啸百感交集,轻声道“那会子你才两岁。”贾琏“哇”的哭出声来。薛蟠忙转身跑出去,顺手阖上门。
过了半日,隐约听见里头陶啸在说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薛蟠乃在外头放声高歌“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再强的人也有权力去疲惫”
一曲唱罢,薛蟠从怀内取出司徒暄的信坐在廊下读。信中道,今年清明节他们的人发现,顾之明和郝五两口子偷偷祭奠两个没有名字的牌位,行的是子嗣大礼。郝五哭死过去,顾之明神色凝重泪流满面。而他俩非但父母双全,连祖父母、外祖父母都四全。又说辽东极有趣,问和尚得空可愿意过去溜达一趟。最好是带贾琏大人一道过来。他外祖母这两年身子渐渐不好,想见见女儿的骨肉。
和尚微微一笑,起身去隔壁耳房,命人送纸笔过来。乃给司徒暄回了封信,让他派人试探郝五记不记得她亲姐姐三姑奶奶的生日。陶四老爷刚到江南还没逛逛呢。晚些日子,贫僧和表妹、表妹夫过去探亲旅游。另,烦请三爷绘制顾先生夫妇画像两幅,贫僧想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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