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看了看诸位大人,赶忙告辞。
回到梨香院,薛蟠连衣裳都没换直奔小朱屋里。小朱歪在炕上假寐。薛蟠低声道“我说,那白胖子怎么死的。”
小朱半睁眼皮子瞥了他一眼“我哪里知道。”
“你可拉倒吧。”薛蟠龇牙,抓起他的左手腕子。那上头有一颗极小的红痣。上回在金陵扮作画师哄甄瑁时,小朱便点了三颗黑痣来遮掉这玩意。“顺便告诉你,我把仇恨拉到宫里头去了,谢谢我吧。”
小朱登时坐正“宫里你怎么说的”
薛蟠遂说了自己那五百两银子之推论,牙疼道“没有这样花钱的朱爷,你也太浪费了五百两啊”
“守财奴。”小朱翻了个白眼,“别肉疼了,那是徽姨的银子。”
“额”薛蟠霎时眉开眼笑,“这样也不对啊怎么能让女士出钱呢”
小朱望天。乃歪回炕上,低声说了经过。
合着他真不知道王全忠怎么死的。
昨儿下午有人来梨香院叩门找小朱。小朱一看,正是徽姨的心腹老仆。老仆引着他到了街口的一辆大马车内,徽姨在里头候着。小朱上去后,马车便慢慢的走动。车中早已备好了衣裳首饰妆盒,将小朱直接打扮成了高挑美人。而后马车停下。徽姨给了小朱一封信和五百两银票,让他送入某座宅子。小朱下了马车,四周是条僻静小巷。他遂依言穿巷而过,走了大半条街送信,而后回到马车上。
马车再走,一路直奔千佛寺后门。小朱留在马车上。徽姨给看守后门的和尚看件东西,那和尚一言不发将他她与老仆放入寺内。等了约莫大半个时辰,徽姨回来,淡然告诉小朱“王全忠死了。”
小朱怔了怔“怎么死的”
徽姨道“死了就是死了,哪有怎么死的。”
遂送小朱回到梨香院。临下车前小朱忍不住问道“徽姨,您杀他作甚替灾民出气”
徽姨端端正正坐着“替我自己出气。好了,走吧。”小朱一头雾水滚下车去。
听罢,薛蟠慨然道“这个王全忠,当年肯定参与了哄骗徽姨爱上裘二,而且是关键人物。”他乃说了昨日小楼上那事儿。“我猜,惊马救美本为惯用招数,故此她才笑。迷路换衣裳显见便是那郝大嫁给裘二的路数了。步韵的诗词、喜欢的曲子和同款小物件,这三招徽姨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