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笑道“徽姨,这厮肯定讨你喜欢。凡有学问有魄力有本事的女人都喜欢他。”
薛蟠也笑道“我这人最俗不过。诸事不爱,独爱钱。凡能替我赚钱的人就是好人,管他男女老少、和尚道姑、长得好不好看。”
徽姨接口道“是不是朝廷要犯。”
薛蟠点头“管他朝廷绿林。”接得极顺溜。
徽姨叹道“如此我也放心了。”
小朱哼了一声才要说话,忽然眼角扫见炕头处,驻目不动。薛蟠顺着看过去,见那儿炕桌上搁了个茶盘,茶盘上有一壶二盏。茶壶与一只茶盏是一套的,另一只显见不同。他以为是其余茶盏皆打坏了,乃道“这种样式要不要我帮您配几只同套的盏子”
小朱嗤道“不必。”
徽姨道“多谢你。那只是特给人备下的。”
“呦这么优待啊。”
“不愿意让他弄脏我旁的盏子罢了。”
薛蟠龇牙“讨厌的人不给进门呗。”
徽姨垂目道“那是我丈夫。”薛蟠一愣。徽姨接着说,“自打他娶了二房,我便嫌他不干净。”小朱忽然笑了起来,眼睛瞥着薛蟠兴致盎然。
薛蟠摸摸下巴“盲式出轨。”乃解释道,“指的是有妇之夫或有妇之夫爱上样样不如自己妻子或丈夫的女人或男人,就跟瞎了眼似的。作为徽女士个人当然难以接受,其实很正常。”他正色道,“并不是你长得漂亮,你丈夫就碰巧爱你的。”
徽姨面色一冷。小朱笑嘻嘻道“连第三种绝色都有人不喜欢么。”
薛蟠道“喜欢和爱不是一回事。比如纯弯男,哪怕给他个九天仙女他也爱不上、性别不对。美人,犹如天上的明月地下的繁花、窗外的白雪画中的天涯,欣赏、未必爱。而在我看来,爱情的基本特点应该是除了对方谁都不要。徽女士的丈夫既娶了二房,就说明他并不爱你。”他微笑道,“而且看起来你也不怎么爱他。既然如此,你要不要考虑忘了他。”
小朱登时笑抚掌道“我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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