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道:“公子在齐福斋,等郡主的障车过去,就会行动了。”
齐福斋门口的走马街是城里主要干道之一,也是今日迎亲仪仗的必经之处,居云岫想到稍后战长林要演的那一场戏,额心深蹙。
扶风道:“郡主可有什么话,是要交代给公子的吗?”
扶风知道做戏是假,可是戏虽假,戏中人的心却是真,要一对明明还相爱的人在戏里互相诋毁、伤害,何其残忍!
居云岫道:“该怎样演,他心里有数,我没有什么要交代的。”
扶风颔首。
这时,门帘被人打起,熟悉的声音从外传来:“郡主,吉时要到了。”
居云岫望着镜中的自己,一默后,应道:“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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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外,锣鼓喧天,赵霁头戴皂冠,身着红袍,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后是绵延数里的迎亲车队。
这是洛阳成为皇城后规格最高的一场婚礼,场面之盛大自然不需赘述,前来观礼的老百姓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要不是赵府跟王府的侍从夹道拦着,必然要造成拥堵。
赵霁身处于喧嚣的管乐声、议论声里,思绪倏而有些空渺。
他等这场婚礼等了整整五年,今日终于等到,可是等到的滋味似乎并不如想象里那样快乐、满足。
反倒像是失落了什么。
失落的会是什么呢?
赵霁蹙眉,无法从内心寻出答案,思及另一事,暂且把这莫名的思绪收拢,转头望向大门。
人声喧哗,一行人簇拥着新妇从里面出来了。
日光荧荧,一双金叶裁云笏头履跨过门槛,绣着彩绘深青色的礼裙一摆,金光流溢的鸾凤振翼欲飞,府外嘈杂的议论声霎时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