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恪儿走后,赵霁本想说些狗到底是畜生,难保不会伤人的话,转念想到这样或许会给居云岫留下敏感多事的印象,便忍住了,只道:“走吧。”
赵霁与居云岫同乘一车,队伍出发后,没多久便离开奉云城,行驶在盘山而建的官道上。
居云岫打开了一侧车窗,云层低压,日光淡薄,群山一派苍冷的绿,入城时看到的那些花都差不多凋谢了。
赵霁忽然在耳边道:“让你先后两次遇险,是我考虑不周之故,以后这等凶险之事不会再发生了。”
如果不是他执意不肯来接亲,王府的送亲车驾不至于遭这两难,平心而论,赵霁还是有些后悔的。
居云岫望着窗外风景,想起些什么,道:“若再发生呢?”
赵霁似没想到她会如此诘问,微愣一下,才道:“听凭处置。”
居云岫不客气:“好。”
赵霁乐意看她这样“为难”自己,一笑后,试探着道:“你我大婚的消息,他知道了吗?”
居云岫脸色微微一变,这个“他”,指的是战长林。
赵霁看着她。
“你希望他知道吗?”半晌,居云岫反问,目光仍徘徊在窗外。
赵霁坦诚道:“我自然是希望他知道。”
居云岫微微一笑:“那你如愿了。”
赵霁观察她的反应,居云岫把脸转回来,道:“奉云城外两次遇险,皆是他出手相救,他在城中住了五日,就住在驿馆内,你来的前两日才走。”
赵霁没想到她会如此坦白,不但对战长林住在驿馆一事直言不讳,还说出了他目前没有查到的情况。
想到入城前的两次险境果然有战长林的身影,赵霁目光不由复杂,道:“看来他还是难以割舍,或者,还是不想让我如愿。”
居云岫冷哂。
这声冷笑赵霁听来颇为悦耳,他放下一些怀疑,继续道:“当年他走得荒唐,这次来,可是解释了什么?”